“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busy……”
無論打了多少次,對麵依舊隻有這道晴天霹靂的聲音。
樓明冶心急如焚,盡管快急瘋了,卻依然保持著理智,連忙掛斷了打不通的電話,轉而撥通了另一個號。
這一次很快就有人接了,話筒裏傳來男人詫異的聲音。
“樓督?站裏有什麼緊急情況嗎?”
“喂,老霍。”樓明冶扯了扯防火服的衣領,語氣抱歉而又焦急,“你方便取消一下休假嗎?我有急事必須離站。”
“????”
呂蘇文幾人越發驚懼了,麵麵相覷地看著彼此,完全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一向視消防工作為生命的樓督甘願暫時放手?
眾人疑惑不解時,樓明冶勉強扯唇笑了笑,“好,謝謝你啊老霍,改天我頂你的班,嗯,回見。”
快速掛了電話,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邊匆忙地脫著身上的防火服,一邊嚴肅認真地交代著。
“我有事出去一趟,接下來的任務由老霍帶隊。
注意安全,時刻保持聯絡。”
幾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義氣地同聲應下:
“收到,放心吧樓督!”
“嗯。”樓明冶笑著點了點頭,“辛苦了。”
說完看了一眼車窗外,單手抱起穿戴裝備,不等車子停穩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刹車的慣性令他一個趔趄往前顛了兩步。
“樓督……”大家擔心地低呼一聲。
“沒事。”樓明冶頭也不回地舉了舉手,抱著衣物飛快地奔向裝備處,極速放好東西後,十萬火急地衝進了宿舍,僅用五分鍾的時間就換好衣服拿著車鑰匙狂奔到停車場,隨即略顯慌亂地鑽進吉普車裏,火剛點著,一腳油門就飛了出去。
“…………”
眾人震驚地望著黑色吉普的殘影以及它留下的尾氣,一個個目瞪口呆……
另一邊,北潯市的最南麵。
橫跨南灣江長達兩百多米的大橋從中間斷裂,豁開的水泥鋼筋路越過承重的柱子東倒西歪地垂掛在汩汩的江水中,層層粉末暈染開來,水流順勢而下,瞬間變得渾濁不堪。
兩岸喧囂擁擠,各種車輛堵得水泄不通。
警車救護車消防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警民共同攜手,艱難地排除重重障礙,護送前線救援人員一批批抵達事發現場。
江麵上緩慢行駛著五輛軍用輪船,每個甲板上都有一架起重機,駕駛人員密切配合水中消防官兵和蛙人,靈活地操作著吊車臂,一次次勾上救援人員從水裏帶出來的繩索,隨即控製液壓係統,將一輛輛汽車從水裏打撈上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底受難者生存的可能越來越渺茫,每個人都揪心不已。
可令所有醫護人員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事發半個多小時了,排除那些在黃金救援時期被及時救起來的人成功脫離危險,十幾個錯過最佳救援時機的人居然也都奇跡般地存在生命體征!!
“怎、怎麼會這樣?”
“半個小時了,我以為打撈起來的都是屍體了,天呐!!”
“奇跡啊,不會有神仙吧?”
“有神仙這橋就不會塌了,天殺的太坑人了!”
“呼……不管怎樣,有救就好,有救就好……”
……
當岸上所有人都震驚地感歎著命運的神奇時,江麵之下,某個輪船的底板處緊緊地貼著一個身型嬌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