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明月已經落下,第二天的晨輝已經在孤峰上灑下了一片片金色的漣漪。
坐在孤峰上,看著天邊剛剛升起的晨陽,那雲天相接處浩瀚無際,在金色的波瀾下,整片皇城宏偉滄桑,那古老的石牆仿佛亙古的巨獸一般,雄踞在這裏。
青玄古國嗎,眸中閃過一絲悵然。
東方墨拿起身邊的一壺濁酒,仰頭大飲了起來,本是十五歲的少年此時卻仿佛一位滄桑老人。望著山下的雲海,不由喃喃道:“道無涯,荒塚碑前悲白發,仙無路,滄桑萬古淘盡沙。老九,嗬嗬,我卻成為了你的後代...
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一壺濁酒丟在了山下,孤峰啊,看著眼前荒涼枯朽的山峰與一座座倒塌的石殿,又勾起了曾經的回憶。
一邊緩緩走,一邊撫摸著路邊的石柱,仿佛是一位懷舊的遊者。仿佛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山峰似的,東方墨一步步的轉著孤峰的每個角落。沿著一旁的碎石小徑,到了一片枯草之地,隻不過這裏卻全是一些劍痕,有的深入石地,有的刻入深山,東方墨的腳步慢了下來,眸中深邃,沉默了一會兒,又沿著旁邊的一座巨石繞到了後麵,爬過一個個巨大的石塊,掀開那裏的枯草,露出了一個半丈寬的石台。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銘文,東方墨撫摸著那石台,輕輕的拂過每一個銘文,輕歎了一聲,搖搖頭,在石台上方的一個凸起上輕輕轉動了三圈,右手輕輕依次按過石台上的一些銘文。“啪”的一聲,石台下麵突然露出了一道小門,東方墨彎下身子,將裏麵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是一個青銅盒子,盒子上鑲嵌著古老的花紋,外麵布滿了銅鏽,慢慢的打開盒子,露出了裏麵的一節晶瑩的寶骨,東方墨呆呆的望著這節寶骨,小石頭,你還是走了嗎。
輕輕取出其中的寶骨,晶瑩的色澤在陽光下更顯的白如脂玉,東方墨將頭輕輕的抵在了上麵,緊閉雙眸,臉更是輕輕的磨砂著,寂靜的默然了一會兒,重現將寶骨鄭重的放在了青銅盒子內,輕輕的將其放在懷裏。
轉過石台,又繼續往上走,路過一片荒石嶺,在原地轉了三圈,又繼續向上方走去,不一會,來到了一片平坦的山崖,山崖上佇立著兩座持劍石像,個個都有幾十丈高,而且神情嚴肅,戰劍朝天斜刺,每個石像的巨劍也有十幾丈高,遠遠望去仿佛有破天之威,慢慢走上前,石像顯得更加威武,仿佛來自神話中的戰神一般。可東方墨卻毫不在意,一步一步慢慢爬到了石像旁的石柱上,然後縱身一跳,跳到了石像的肩膀上,在石像耳旁坐了下來,同石像的視線一個方向,望著遠方的雲海,老夥計,我來看你了,這麽多年了,寂寞不寂寞。石像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東方墨仿佛自言自語般。
掏出了胸中的青銅盒子,東方墨沉默了下來,仿佛詢問般,小石頭還是走了嗎?久久的沉默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將懷中的另一壺濁酒掏了出來,老夥計,來咱們三個再喝一杯,自己暢飲了一大口,然後將酒灑在了石像的嘴上,將酒壺扔在一旁,東方墨將身子靠在了石像的頭旁。一邊悵然,一邊不停地說著什麼,仿佛在嘮叨著家常。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了石像的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衣,想的更加神聖無比。
“好了,老夥計,不早了,我也要走了,這一世看我怎麼逆天而上吧。”說罷便爬了下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們,到時候肯定給你們帶來幾壺美酒。”揮了一下手,兩滴血珠滴在了兩座石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