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雲籠罩的河伯賽沉悶、安靜,萬物仿佛都陷入了睡眠,偶爾有風吹過,破敗的建築,地麵上從石縫中生長出來的雜草。
幾道身影緩慢的走在其中,賽罕臉色有些蒼白,行動緩慢,餘澤在一旁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賽罕搖了搖頭,說道:“先找個隱蔽的地方再說。”
張怡攙扶著其其格,其其格渾身酸痛,這個跳脫的女孩不複往日的精神,這是他們進入河伯賽的第六天。再堅持一天,河伯賽的試煉就結束了,屆時他們還未出去,部落裏的人會進來找他們,那樣就安全了。
四人繼續摸索著,看著前方倒塌的房屋,橫斷的石梁下有一個空地,陰暗的天空稀稀疏疏的下起了雨。
賽罕笑了下說:“看來我們運氣還不錯,不用淋雨了。”
餘澤看著下起來的雨,心中也高興了起來,因為雨水會衝刷掉他們的痕跡,那樣他們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張怡老樣子的在外麵布置下了遮掩的陣盤。
雨漸漸大了起來,天空深處還能看到閃電的劃痕。
天色更是陰沉了,也許已經入夜了,賽罕和其其格已經沉沉的睡去。
張怡靠在石柱上閉目休息,餘澤盤膝打坐。
一道響徹的嚎叫貫穿了雨幕,傳遞了進來。
賽罕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其其格則的翻了個身。
餘澤雙目睜開,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是餘二寶,他的蒼狼。
四目相對,餘澤看到張怡看著他。
餘澤輕聲說道:“看好他們。”說完便起身準備出去。
“你去哪?”張怡問。
“我的家人來了。”餘澤說道。
“這個聲音,是野獸吧。”
“嗯,和我一起長大的,是一隻蒼狼。”
張怡不再說什麼。
餘澤扭頭看了眼賽罕和其其格:“如果我沒回來,他們,就拜托你了。”
.......
這是個漫長的雨夜。
“頭,這裏居然會有蒼狼,真是奇怪了,它怎麼進來的。”狗看著不遠處的地方,在房屋轉角處的蒼狼,它的毛發黝黑,體態健碩,一雙瞳孔中不時閃過狡黠。
佝僂的男人看著蒼狼,在城內找人沒找到,倒是找到了一隻蒼狼,蒼狼的身前有兩顆頭顱,頭顱的麵龐沾著雨水和泥土混合成的泥漿。那是男人扔給蒼狼的,他饒有趣味的看著蒼狼,看它會不會吃,可惜蒼狼沒有去吃,它非常有靈性,佝僂的男人給它一種危機感,那是一種本能,這個人類很危險。
它還沒有找到自己的主人,主人的味道就在這裏麵,可是雨水衝淡了他的味道,它花了好長時間才進來,河伯賽四麵環繞陣法,想進來還得避開被部落看守的進出口,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它的皮毛不錯。”佝僂男人說道。
狗知道老大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剝了這隻蒼狼的皮。
他彎弓、搭箭,箭矢瞄準蒼狼的一瞬間,蒼狼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它轉身離開,這激發了男人的狩獵欲望。他喜歡看著獵物逃跑。
佝僂男人同時也離開了原地,他的身影劃破了雨幕,速度之快,出現在了蒼狼的頭頂,一隻腳狠狠踏下,蒼狼心有所感,強大的身體機能讓它在行進間扭轉了方向。
踏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凹陷的坑,這說明了男人這腳的力量很大。
男人落地的瞬間,一拳轟出,雨幕中,一道衝擊波貫穿而出,狠狠的砸在了蒼狼的腹部,蒼狼碩大的身軀居然被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