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然冷笑一聲,盯著胡卓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我哪句話說錯了?是說他死說錯了?還是說他算不上前男友這句話錯了?”
胡卓本就喝了點酒,加之對方說的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他情緒自然就上來了,正要開口懟白瀟然時,陸珩一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了起來。
“你們兩個先別吵,不然把齊妙吵醒了。”
白瀟然和胡卓同時看向他,異口同聲道:“你閉嘴!”
陸珩一歎了口氣,見沒法阻止兩人,隻好說道:“那你們小點聲。”
白瀟然轉過視線,推一把胡卓的手臂,再次問道:“你倒是說啊!我哪句話不對!”
胡卓冷笑一聲,瞪著白瀟然,“我隻想勸你尊重死者!”
白瀟然抬頭悶了一大口啤酒,才說道:“我挺尊重他,也很佩服他,但是你自己看看穆其家人是怎麼對齊妙的?毫無底線訛她錢,還要侮辱她,什麼惡心事都是他家人做的,我還不能說他幾句了?”
還不等胡卓開口,白瀟然又說道:“他是人民英雄不錯,也的確受人尊敬,但是他跳河救人之前為什麼不好好想想齊妙,想想他媽?逞英雄逞到自己丟了命,卻讓齊妙來受苦受罪,憑什麼?”
白瀟然說的話其實也在理,胡卓沒法反駁,鬱悶地把瓶裏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了。
“你把啤酒箱抱過來。”胡卓指著啤酒對陸珩一說。
陸珩一沉默著把啤酒箱挪到胡卓的麵前,剩下的時間,胡卓一直在喝悶酒。
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起和穆其那些年的兄弟友誼,也是眼見著穆其和齊妙相識相知相愛的,就連當初穆其向齊妙表白都是他幫著布置現場,卻無論如何想不到到就在同一天,穆其會因為救人喪了命。
而齊妙這幾年也一直沒有走出失去戀人的陰影,不止如此,還要時常麵對穆其父母的攪擾侮辱,不得安寧。
白瀟然見胡卓沉默著,她也不說話了,隻悶悶地喝著酒。她和齊妙認識了十來年,對她來說齊妙已經算是她的半個家人了,齊妙過得不好,她又能好受到哪裏去。
原生家庭齊妙無法選擇,但現在麵對的這些麻煩她本來就不該承受的,卻因為死掉的穆其,齊妙生生忍了下來。
白瀟然生穆其家人氣的同時,也在生齊妙的氣。氣她軟弱,氣她糾結,氣她不會學著擺脫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
每次知道齊妙拿錢給穆其父母時,白瀟然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的無力感。
人一喝悶酒就容易醉,這不,白瀟然和胡卓都喝醉了。
陸珩一隻好給他們抱來兩床被子,讓他們在沙發上將就睡一晚,他收拾完酒瓶又去臥室看齊妙。
齊妙的燒還沒退,人也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出汗,陸珩一用溫水不停給她擦臉和擦手,終於讓齊妙的燒給退了下去,忙這一晚上,他也累得不行,坐在床邊就睡著了。
齊妙醒來時,天剛現出灰蒙蒙的顏色。她沒有昨天的疲累,身體輕鬆了不少,視線從窗邊轉移回來,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睡著的陸珩一,她從沒見過睡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