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疼算什麼,他……不在意。
隻不過心有點冷而已。
有什麼溫暖的畫麵閃過腦海,有什麼溫暖的人在冰涼的心裏給他支起了一塊溫暖之地。
他想見她,他的小丫頭。
一個眨眼,他眼底的那些消極情緒全都不見,隻餘與平日無異的高貴不羈及點點暖意。
“主子!”
候在太皇太後居所外的香東、香西一見景颯聆的模樣便憤然開口,卻也鬱悶無比。
若是別的人擰了腦袋都是小意思,偏偏是太皇太後,動都不能動。
“轎子。”景颯聆眼波一掃,兩人臉上多餘的表情盡消。
香東手裏拿出一個黃色的小哨子,吹了一下,並沒有聽到聲音。
隻是不過須臾,便有四人抬著一架低調奢華的轎子落地,“參見主子。”
景颯聆身影一動便進了轎中,隨即放下轎簾,掩去所有的視線。
“去葉府。”
此刻已夜幕四合,抬腳人身影極快,且不論轎子還是人穿的衣裳,一律玄色,倒沒有引起任何給關注。
轎中景颯聆褪去一身破爛的朝服,細細的給自己抹了藥,傷重的地方還綁了繃帶,而後換回玄色金絲暗紋龍涎緞的袍子。
“取銀狐鬥篷送來。”
“是。”
夜,很深。屋外的寒風凜冽的吹著,忖的這夜很靜很靜。
隻是葉非塵有些煩躁,不知道為什麼夢到了前幾年救景颯聆的那一段日子。
每日和高傲的景颯聆鬥智鬥勇,一邊照顧他一邊整蠱他,從他身上找樂趣。而他也總整她,樂此不疲。這樣一來一往間兩人也建立了不錯的友誼。
葉非塵煩惱的坐起,怎麼想起那個人了?還沒完沒了的,讓她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今日值夜的星兒早已熟睡,甚至香甜的說了幾句聽不清的喃呢般的夢話。
葉非塵眼神透過窗戶,透過簾子,心裏忽的就有一種要出去的欲望,十分想,沒來由的。
想到便做,葉非塵隨意的穿著繡花鞋,憑著不太亮的月光走到外間,開門。
那一抹獨立庭院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夜色迷蒙,看不太清人的麵容,隻隱隱約約看得出輪廓。
身姿挺拔有力、長發隨風飄舞、靜謐深邃的視線如膠似漆的看著她屋子的大門,哦,現在是看著她。
那麼突然的出現一個人,她卻奇異的沒有覺得受驚,隻覺得之前煩躁的情緒就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全部熨帖。
他出現在那裏,那麼理所應當。
愣了一會,直到看到那人對她招手她才反應過來。
輕輕的關好門,她小跑到他麵前,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小嘴裏卻是不停抱怨的道:“大叔,你瘋啦。半夜三更跑這裏裝鬼嚇人嗎?也不怕被人看到壞我名聲?你……”
她抬起頭看他,忽的呆了,所有的話都在看著他那絕世無雙的笑容後自動回到腦子裏。
他那勾人的雙珀平日裏的清淡像是被時光遺忘,此刻隻留住溫暖柔和;淡紫的薄唇愉悅的向上翹著,竟讓他生出些可愛俏皮的感覺;就連那劍削般的下巴都緩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