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醫術精湛的人,就越容易提防別人。
隻是,陳東沒想到,祁慧然答應了之後,自己還要等到祁院長的同意。
祁慧然尷尬的對陳東鞠了個躬,表示自己的歉意。旋即,她這才來到了祁院長的床邊,勸慰道:“爸,陳東的醫術,我是見過的,您就放心好了,不會害您的。”
“荒謬!”祁院長的聲音聽來中氣十足,倒不像是個病人,他說:“不過是一個年歲還小的年輕人,醫術能精湛到哪兒?我不過是肺癌初期罷了,用上醫院的機器,要不了太久就能恢複!慧然,你就別費勁心思了!到時候找來這種江湖騙子,爸爸怕你上當啊!”
祁院長的話裏話外都在嘲諷陳東,說陳東是江湖騙子。饒是陳東再脾氣好,也不可能待下來。
陳東微微勾了勾唇,抬手撫了撫太陽穴的方向,隻歎了口氣,說道:“祁醫生,這可不是我不出手相救。”
夾雜在兩個人之間,祁慧然都快急哭了,她連忙對著陳東道歉,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東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沒事的,那我先走了,等到祁院長想好了之後,隨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自家父親一副慪氣的樣子,祁慧然重重的歎息一聲,朝著陳東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說道:“麻煩你了。”
陳東揮了揮手,便朝外走去。
裏麵的聲音仍舊沸沸揚揚。
祁慧然抱怨似的跺了跺腳:“爸,你這不是不相信他,你還不相信我啊!您不是問我為什麼要留在學校做什麼助教嗎,隻是為了從他身上學點東西!他可會奪命十三針!”
祁院長咳嗽了幾聲,這才冷笑道:“嗬嗬,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會奪命十三針?荒謬,荒謬!你呀,就是被騙了!好好待在醫院裏,不比在學校學的多嗎!”
陳東施展奪命十三針的一幕,祁慧然記憶尤深。
聽著祁院長這麼說,祁慧然有些急了,焦急的說道:“爸!我現在是在跟你好好說話,你怎麼不能好好聽呢!”
“得了吧,他要是會奪命十三針,我還會太乙神針呢!”祁院長笑著嘲諷道:“我看啊,就是個江湖騙子而已,女兒啊,你太單純了,所以才著了他的道。”
這些話,陳東可無意聽下去。
天色已深,自己也該回安家了。
紫衣踩著高跟鞋跟在了陳東的身後,碎碎念的說道:“怎麼樣?被人質疑醫術的感覺不好吧?”
陳東的眸子也不抬,隻說道:“也還行。”
真是個怪咖。
紫衣嘟了嘟唇,不屑的說道:“反正你翻車了,我看著很舒服!”
陳東停滯了腳步,看著紫衣,說道:“我說,姑奶奶,你這麼大老遠兒的跑過來,不是為了嘲諷我吧?而且,以前的時候遇到的這種情況還少嗎?是他需要我,又不是我需要他,我做什麼要不爽?!”
也有道理。
紫衣的眼神渙散,不去看陳東的眼睛,說道:“誰知道呢,畢竟某人的心思深重,就算是猜不到也是正常的嘛。”
陳東可不接著管紫衣了,他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放心吧,他之後會來尋我回去的。沒有人能夠給的了比我更精湛的醫術。而且,祁院長的病情有些奇怪,除了我,大概沒人能治的來了。”
紫衣喜歡陳東這幅高傲的模樣。
陳東在前麵走著,紫衣亦步亦趨的跟在陳東的身後,待到陳東開了車門,自顧自的鑽進了車裏麵去。
“紫衣,你出來。”陳東擰了眉頭,拉扯紫衣的胳膊,說道:“我現在要回的是安家,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快點下來!自己去隨便租個房子住!”
聞聲,紫衣突然瞪大了眸子,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她就好似是沒有聽到陳東的話語一般,自顧自的拉了安全帶。
看著紫衣這幅模樣,大抵是跟定自己了。
陳東無奈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要跟著我也行,我在安家附近給你租個房子,你在租的房子裏麵將就。”
“我不!”紫衣抱著自己的雙臂,一副驕傲模樣,說道:“反正我是你的妹妹嘛,我來到撫東市,就是要跟你一起混的,別想著隨便租個房子打發我!”
完了,看紫衣這樣子,應該不是說了假話。
紫衣摸了摸自己的安全帶,衝著陳東的方向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安家家大業大,該不會沒有我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