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盤旋著密密麻麻的水汽,結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把薑瑤瑤團團包圍,身下堅硬的石板冒著絲絲縷縷的涼意,直往人的骨頭裏鑽。

“還好那位不在,不然又要費上好大一陣功夫。”

“那個罪人不會醒了偷偷跑走吧?”

“不可能,她睡的可死了。”

......

交談聲逐漸遠去,薑瑤瑤猛然驚醒,掙紮著將眼睛睜開,眼前是一座陰暗的洞穴,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石壁往下流,到處都是腐朽破敗的氣息。

昏厥前那個陌生女人陰毒的話似乎還縈繞在她的耳側。

“我怎麼會現在就讓你死?你還沒見識過部落外的那隻流浪獸,他的手段可比我殘忍了千百倍,你現在還死不得。”

薑瑤瑤打了一個寒顫,不得不接受了這奇怪的無妄之災。

她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社畜,隻是想趁著一個難得的假期外出散散心,卻沒想到直接附身在了兔族部落一個原本癡傻的雌性身上。

前幾日她因為私自靠近了部落內的聖地,惹怒了部落中的獸人,於是被當成禮物送給了一隻凶狠殘暴的流浪獸。

她抬眼看看了看,周邊的石壁上分布著駭人的抓痕,石洞正中央正鋪設著幾張未經處理過的皮毛,還殘留著大片的血絲。

這裏應該就是那頭流浪獸的洞穴。

她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站起,還沒跑到洞口,一隻黑豹便牢牢堵住了洞穴的開口,身子壓低,長尾上豎,周身彌漫著濃重的殺意,做出準備攻擊的姿態。

薑瑤瑤全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凝固,來自天敵的壓迫感和從腥風血雨中廝殺出來特有的侵略感讓她的四肢逐漸發軟,連站立都顯得極為艱難。

“你是誰?”

陰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麵前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住薑瑤瑤的脖頸,時刻等候著給她致命一擊。

在性命受到威脅的高壓下,薑瑤瑤根本來不及考慮為什麼麵前的動物為什麼會開口說人話的這個問題,隻得慌亂地往洞穴內部退卻。

“哥,你聽我解釋。”

“蛋糕的保質期是24小時,人生下來就有十根手指頭,兩個人大概需要三個月才能度過磨合期,一切都有規律可循,但是那樣太無趣了......”

黑豹眼底的陰沉又加重了幾分,他的尾巴尖不耐煩地拍打著地麵,看著麵前髒兮兮的雌性在他的耳朵邊碎碎念念。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沒有規律可循的事物,比如說我突然出現在你的洞穴裏。”

薑瑤瑤極力遏製住自己想轉頭就跑的雙腿,努力地調動著麵部的每一個神經,衝著麵前的黑豹露出一個慘兮兮的笑。

黑豹皺了皺眉頭,拍打著地麵的尾巴尖停了下來,眼中的戒備絲毫不減。

這可是她第一次直麵野生動物,更別說還是殺傷力驚人的黑豹,他隻用輕輕一爪子就能將她整個人拍倒在石壁上扣都扣不下來。

兔子麵對天敵時強烈的畏懼感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