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鑰匙的阿坤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
看著眼前一片光禿禿的山坡半坡上全身枯死的草,枯葉耷拉著垂落在地麵,寒風一吹,枯葉也跟隨著搖曳。
“嗬——忒!”
阿坤惡狠狠的往一堆枯草上吐了口唾液。
“媽.的,老子都要去過好日子了,還拔什麼草!”
他一臉厭惡的看著旁邊堆積到小腿的枯草,伸出腿用力的踩了幾下。
踩幾下還不夠解氣,甚至還用腳上前踹了幾腳,這才釋放了心中的怒氣。
每天拔草拔的他頭都大了,要不是為了吃上一口飯,這工作連狗都嫌棄!
一想到不久之後就能過上美好生活,在比對一下現在的日子,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阿坤草也不拔了,扭頭就準備給自己下班。
這堆草誰愛要誰要,為了十五個工分讓自己累死累活的,誰他媽愛幹誰幹。
阿坤直接撂下擔子就走人,也不擔心會不會被巡邏員發現。
果不其然,沒走出去多久,正想離開山坡的時候,恰巧就碰見了兩位巡邏員。
本來這兩位巡邏員還不想往這邊走,因為阿坤負責的這邊山坡,再往前一點就是懸崖了。
一不注意可就會直接翻滾下懸崖,可以說是極其危險。
巡邏員走了半天才走到這兒,正想意思意思,隨便看看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下山的阿坤。
“喂——幹什麼的?草拔完了嗎你就走?”
負責這片山域的巡邏員看到妄想離開的阿坤,發出了一陣厲喝。
阿坤看到來人也不退縮,藐視的看著兩位手繡上帶著紅巾的巡邏員。
這是巡邏員特有的標誌。
“老子要下山,沒長眼嗎?”
阿坤不屑的看著兩人,走狗而已,囂張什麼個勁兒。
巡邏員感覺自己被冒犯了,他做巡察以來,都是他給別人顏色看,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說過?
男人心裏的勝負欲開始上頭。
“你.他.娘的怎麼說話的?活沒幹完還想下山?扣你十個工分以示警戒。”
扣工分這一招用起來屢試不爽,以往他這麼一說,被抓到的人就得低頭哈腰的求著他別扣。
遇到的要是個女的,還能收點油水。
畢竟這個活外麵可多人想要幹呢,他不信這些人敢反抗。
阿坤聽到這話倒是眯了眯眼,臉上的神色帶著陰狠。
“去你媽勒個巴子的,扣工分?老子不幹了!”
等他進B區了,一定會想辦法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權力呢?
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來了?
阿坤也不是個怕事的,自從他從活人嘴裏搶食、死人身上扒衣服之後,整個人性情都大變了起來。
兩位巡邏員看著阿坤一股子凶狠勁兒,頓時慌了起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碰到這麼頭鐵的人,雖然以往也有,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你、你不幹了有的是人幹!”,巡邏員顫顫巍巍的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不要命他還要命呢。
阿坤冷哼了一聲,半點眼神都沒給他們。
狐假虎威。
阿坤順著下山的小路離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路過兩人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剛剛諷刺他的巡邏員。
隻留下兩位巡邏員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他、他還真不幹了?”
“誰知道呢?他不幹有的是人想要進來。”
“遇上這種人真是晦氣!走了走了,我昨天看到有個身材不錯的在南邊幹活,咱去瞧上一眼....”
“真的假的?什麼姿色還能被你瞧上....”
隨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最後一絲聲音也被寒風掩蓋。
阿坤回到住所等了幾天,立馬坐不住了。
前幾天掙得工分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集裝箱裏也隻剩下最後兩個凍的硬邦邦的饅頭。
回想起那天的遭遇,突然發現黑耳並沒有說出如何聯係他!
阿坤瞬間慌了起來,他不會真的遇到騙子了吧?
為了騙子的那番話,沒了活幹,還大手大腳的花完了所有的積蓄。
他手忙腳亂的找出前幾天黑耳給他的那把鑰匙。
直到鑰匙真正的被握在手中,這才感覺到了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