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高高在上的鮫人王,也隻是一個會哄著雌性高興的普通獸人。
“我想讓你以神女的身份跟我去深海。”他的聲線溫柔又縹緲,一點點地為她勾畫起未來的生活圖譜,“深海很美,能看見數不清的魚類在其中遨遊,上浮後能看見蔚藍的海岸線就在天邊,以及......”
伊塔的聲音頓了頓,看向她手腕上掛著的串珠,嘴角微微翹起:“雌性最喜歡的珠寶。”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
宛如神邸一般的臉上,眼睫微微顫動,一滴淚珠在眼眶中緩慢充盈,最終不堪重負從眼角墜落,透明的液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光,落入了他的掌心。
在淚珠與掌心相接的一瞬間,透明的液體變成了一顆珍珠,通體潔白,但是周身泛著微微的藍光,不摻雜半分雜質。
蠱惑的聲音繼續飄蕩在半空,像是湊在耳邊的低聲絮語:“世界上沒有任何珠寶比得過鮫人的淚滴。”
“況且,你明明知道神女的位置不是杜西的,是她搶了你的位置,你就一點不生氣嗎?”伊塔將自己在身後的座椅上放鬆,極其富有耐心地等待著她的抉擇。
薑瑤瑤後退半步,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瞬間恢複了清明:“我對神女的位置沒有興趣,我不喜歡深海。”
伊塔皺緊眉間,仍舊想再掙紮幾分,卻被薑瑤瑤用話堵了回去。
“你自己明明也知道的,你需要的隻是神女的名頭,不是我。”薑瑤瑤鼓起勇氣反駁他的話,反手握緊了阿齊茲的手腕,有些擔心鮫人王會忽然生氣。
到她時候就直接變成兔子竄進阿齊茲的懷裏,她隻有小小一點,應該不耽誤兩個人跑路。
正在她認真勾畫著逃跑的路徑時,耳邊卻傳來了伊塔似有似無的歎息聲。
“明白了,你們離開吧。”
直到兩人出了部落,薑瑤瑤勾著阿齊茲的手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聯。
“為什麼那個鮫人王不生氣?”薑瑤瑤原本預想的是,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然後讓他的侍從出來幹一架,甚至還會上演強取豪奪的戲碼。
阿齊茲的唇角微微彎了彎,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想到哪裏去了,他最起碼是個體麵人,還做不出來這種掉麵子的事情。”
若不是摸清楚了那人的脾性,他怎麼會拉著瑤瑤以身犯險。
薑瑤瑤勾著腦袋默默點點頭,忽然來了興致:“你就不害怕我忽然就被他勾走了?他哭了以後還會爆珍珠,這多厲害。”
“胡說什麼?”阿齊茲小聲絮叨了一句,隨後真的開始設想起要是薑瑤瑤真的看上了小珍珠怎麼辦。
他思量一瞬,開始認真作答:“你要是真喜歡他哭出來的珍珠,那我就專門去找他打一架,爭取讓他多哭兩聲。”
“別,有你送我的就好嘍。”薑瑤瑤晃晃腦袋,將不合理的想法趕出腦海。
鮫人王看起來凶巴巴的,要是真的把他打哭,阿齊茲估計還要下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