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身上有很重的陰氣,我可以幫你。”道袍男人終於開口,語氣平淡。師父說出門在外要與人為善,他這應該算有禮了吧。
換個人一晚上接觸十幾隻阿飄陰氣也重,但路楚身為新時代好青年怎麼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我不需要。”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你這種騙子神棍我見多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什麼陰氣,也不知道換換說辭。”
“貧道季羨之,道號青玄子,師承青雲觀。”道袍男人聞言神色依舊平靜,古井無波,“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個護身符給你,日後要是遇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可以用它聯係我。”
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精心繪製的符紙遞給路楚,他不能放過和眼前這個金閃閃結交的好機會。
季羨之從來沒見過氣運如此之強的人,他的天眼差點被閃瞎。
如今是末法時代,靈氣稀薄,氣運加身或許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路楚抬手接過,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回去就送給便宜弟弟。
“我知道了,你是來碰瓷的藝人是吧。還別說,你這個顏值和打扮還挺像個道士的。”
“不過公司的事我也不懂,你可以去找我弟,就說是我推薦你過去的。”反手給了他一張穆景深的名片,轉身就走。
穆景陽身上有很多穆景深的名片,目的就是為了隨時將鍋甩出去。
季羨之看著路楚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唉,不聽道士言,吃虧在眼前啊。也罷,一個人情和救命之恩相比總是後者更重。”
“不對啊,我剛剛可是給他下了定身咒……”他就這麼水靈靈地走了?
莫不是他青玄子水逆遇上了扮豬吃老虎的高人?可出門前卜的卦象說他今日會遇見貴人啊。
季羨之有些摸不著頭腦,再想找人時,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掐指一算,什麼都算不出來。
“真是奇了怪了。”季羨之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的定身咒失效了?不應該啊!”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符咒,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梁修困惑不解時,一輛豪車忽然停在了他的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一張被墨鏡遮掩了大半的臉。
“季大公子,你回來了怎麼不通知我?”
“我昨日才到金城,沒來得及通知你。”季羨之笑著解釋道,梁修是他唯一的好友,對於這個朋友他還是在乎的。
梁修將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風流的臉,他的目光落在了季羨之手中的符咒上。
“這是?”
季羨之若無其事地將符咒收起來,“沒什麼,隻是一些小玩意罷了。”
梁修嘴角微揚,調侃了一句,“我懂,師門的秘密不能外傳是吧?”
“上車,剛好一起去吃飯。”
季羨之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將金閃閃拋在了腦後,有護身符和氣運護體,金閃閃暫時不會出事。
……
被季羨之耽誤這麼一會兒功夫,天就黑了,路楚開著車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他加快了車速。
然而,那種被人跟蹤窺視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他在後視鏡裏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子,她的眼神空洞無神,膚色慘白,快速朝他靠近,臉上血跡斑斑。
路楚“驚恐”地發現,無論他怎麼加速,紅衣阿飄始終跟在車子後麵,距離還越來越近,最後甚至整個身體都貼在了車窗上。
“我抓到你了。”紅衣女子陰惻惻地露出了一個笑,笑聲回蕩在空中,令人毛骨悚然,她的嘴角甚至都咧到了耳朵根。
“那我好害怕哦。”路楚笑嘻嘻地說道,拿著便攜小風扇往她後腦勺使勁吹。
紅衣阿飄被風吹得一個激靈,腦袋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奇怪,她都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可以感受到冷?
不對,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了,剛剛坐在車裏的男人怎麼不見了?
“你怎麼不轉過身來看我?”身後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
四周安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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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素帶著林嬌嬌在林建平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林家,她要去找材料煉製羅盤,把林嬌嬌的骨灰找回來。
這個事情她剛剛沒有和林建平說,擔心他受不住。
“表姐。”一隻阿飄怯生生地從她的口袋裏探出半個頭,“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們學校有個男生的聲音和我之前腦海裏的聲音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