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盤又稱胞衣、人胞、混沌皮、仙人衣、混沌衣、混元丹、佛袈裟、紫車河、胎衣。益氣養血,補腎益精。用於虛勞贏瘦;虛喘勞嗽;氣虛無力;血虛麵黃;陽痿遺精;不孕少乳,是自古就有的一味中藥。但民間極少見,畢竟涉及倫理,鮮食的更是少有。
莊家父女隻以為是鄰居送的包子,並不知其中的餡料便是大補的胎盤。自吃下“肉包”,莊國民即便加班,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也不覺得疲倦;而小琴年紀小感覺不太明顯,隻是這半年竟長高了三公分,皮膚也更加細白。他們自然想不到是那“肉包”的功效,但周婉晴和周黎娟知道其中的關係。隻是這胎盤若沒有熟人弄不到,並且大補的東西偶爾吃一次還罷,吃多了補太旺反而過。
但這世間大補之物,雖少卻不是見不到。除卻人參、鹿茸、燕窩等名聲大噪、價格昂貴之物,有有一部分是尋常百姓能否吃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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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學家住三友村,早年參過軍,退伍後在一家國營單位裏當幹部直到退休。幾十年勤勤懇懇,退休後又有退休金,頗有積蓄。家裏妻子已經早一步走了,留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話說他這年紀該是留在家裏,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才是。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兒有女,子孫滿堂也未必是好事。女兒早已出嫁,兩個兒子成家後並未分家,同住一個屋簷下,老頭子的那點家底,他們一清二楚。
林家的宅基地不小,家裏蓋了二層樓房,上下各五間,再加上圈舍,幾畝田地,已經非常可觀。林立學年輕時候能幹,家裏養豬,養羊,每年能賣不少錢。他當兵時是搞機械的,在單位裏做的也是這行,別人修理好的東西,讓他上準能成。所以,這幾十年下來,老頭子省吃儉用,手裏沒有一萬,五六千是跑不掉的。
八十年代,“萬元戶”可不是普通的稱呼,已經比得上現在的“千萬富翁”。林立學的兩個兒子,自然是虎視眈眈地瞧著他,唯恐少分一星半點。
兩個兒媳婦整日裏大眼瞪小眼,芝麻綠豆點事就吵嘴,沒一天消停。後來連女兒也聽到了風聲,原來自己的老爹是個“萬元戶”。沒理由自己兄弟得好處,自己半點沒有,政府不還鼓勵“生男生女都一樣,男女平等”?
就這樣,林立學在家是一刻也呆不下去。這才獨自一人來到這長河鎮,與莊家成了鄰居,想過幾天安生日子。但老頭子閑不住,在家每天還需割草喂豬,喂羊。在鎮上,每天除了四處走走,真沒什麼事。
在長河鎮住下不久,他就在解放路轉角租了個店麵,買些零件,也給人修理家電,自行車什麼的。每天八九點開張,下午五點不到就關門。隨便煮點東西吃,在搓場麻將,沒有人在耳邊聒噪,生活十分滋潤。
時下已經是五穀豐登,夏日的暑期被習習涼風吹散。其實秋天的顏色並不弱於春天,金黃的梧桐葉,火紅的楓葉,各色的菊花抵得過陽春漫山遍野的花草不是?
早晨七點,林立學並不著急去開店,他開店不過是圖個能打發時間。他在老街的“錢家麵店”吃了一大碗招牌鱔絲麵,付了錢走出麵店,拐進斜對麵的茶鋪。點了一碟茴香豆,邊吃茶邊聽人侃大山,半個多小時才悠哉的閑步出來。早茶過後,他還不急著去開店,今天的菜還沒買,老街離菜市場不遠,等買了菜再開店也不遲。
八十年代,國人的“拜金”思想才剛啟蒙,吃的方麵也沒太大講究。“避孕黃瓜”、“染色饅頭”、“注水豬肉”等賺錢的方法想都想不到,所以,當時的人幸福啊,成天吃得綠色,吃的健康。
林立學轉了一圈,買了一塊冬瓜,切了一斤排骨,準備冬瓜燉排骨吃。他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有肉有蔬菜就很不錯了。正打算打道回府,見一群人圍著一個小攤,還不時有人高呼,林立學也是愛看熱鬧的,就提著東西鑽了進去。
進去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一個賣菜的,一旁盆子盤著黃鱔。據說有足足一斤重,這才引了這麼多人觀看。那黃鱔頭有雞蛋大小,身長據目測有五十公分左右,說是鱔王也當得了。
這賣菜的昨天在自己門前的溝裏撈螺絲,不想一網下去,沉甸甸的上來一條大蛇,仔細一瞧才看清楚,是條黃鱔。這麼大一條,自己吃太可惜了,怎麼也得賣個好價錢。
看熱鬧的人不乏問價的,但一聽賣主的報價就焉了。“五塊錢”!五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小鎮上的工人人均工資才三十多塊每月,這一條黃鱔就是六分之一的工資了。
林立學見到這“鱔王”大喜,他及喜歡吃鱔魚,這不今兒早上還吃了一碗鱔絲麵呢。當下也不嫌貴,付了五塊錢,並請賣魚的老板幫著殺了。
於是,午餐無比的豐盛,清燉鱔魚,冬瓜排骨湯。黃鱔身上切了十幾刀以便入味,但不切斷,盤在盤子中,放了幾片火腿,薑片。鱔肉鮮嫩細滑,肉厚無骨,林立學好這口,一頓就把鱔王全祭了五髒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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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林立學中午吃了鱔魚,下午就進醫院了。醫院要找家屬,但他是一個人來長河鎮的,一時半會也找不著人。最後,是周婉晴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