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葵花耷拉著嘴角麵色難看的從林言青那出來,緊接著去了村支書家。
現在正是晌午做飯的時候,根生娘正在屋裏灶上忙活,就聽到何葵花的大嗓門。
人也不打招呼,直接進屋裏來了。
“好啊你,我說怎麼這麼大方讓我去找林醫生,我以為你們說好了找我上門討個彩頭。”
“敢情這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啊。”
“行了,這事我也不和你扯了,以後也別再找我老婆子了,我啊,要臉,還指望著一直吃這碗飯呢。”
根生娘沒反應過來,淨聽她叭叭說了,現在也顧不了鍋裏了,隨便在身上擦了兩把手,“咋樣啊?她何嬸兒,林醫生打算什麼時候過門?”
何葵花都給整笑了,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眼皮一抬,也想看看是有多大臉,
“想啥美事呢,人林醫生就沒這個意思,我勸你們也實際點,人家啊,壓根就沒打算在村裏結婚。”
“咋可能呢?咋還不同意呢,不應該啊。”根生娘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拉著何葵花袖子,“她何嬸兒,你是不是沒說清楚,是我家根生啊,我家根生要娶她,咋還不樂意呢?”
這也不賴根生娘,畢竟她看自己兒子那是千好萬好,就是配縣城廠長閨女都是配得上的。
根本沒想過,她都鬆口了,一個孤零零來下鄉的知青,居然會不樂意?不應該是上趕著嗎?
何葵花也懶得多說了,這就是個眼盲心瞎腦子裏糊了幾斤漿糊的,自己看兒子是個寶,真以為所有人都瞎呢。
何葵花把手抽回來,“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要做夢你自己晚上躺炕上隨便怎麼想。”
“人林醫生就不打算結婚,這事我也管不了了,就到這吧,也別找我也別賴我,這人啊,還是得看清自己。”
出了他家門,何葵花扭頭看到根生娘還在那念念叨叨,心裏也是後悔,她就不該看村支書家的出手大方就應下這事。
這是一家子糊塗蛋沒譜拎不清啊。
不過也說不準,村支書那老油子說不定就是太聰明了才打上人家林醫生的主意。
這事鬧的啊,她是裏外不是人。
路上碰到吃過飯蹲家門口歇腳吹風的,看到何葵花先後從林言青、村支書那出來,心裏有了計較。
“她何嬸兒,這是去哪了啊?吃了沒?”
要說這何葵花也是個本事人,當年逃荒到這邊和她男人看對眼了兩人就結婚了,這潑辣貨早早死了丈夫兩人還沒孩子,大家都以為她一個女人過不下去遲早得再嫁。
誰知道,人家硬是靠著一張嘴一雙小腳,成了十裏八鄉有名的媒人,光是拿封紅謝禮,就把自己和婆婆兩個人喂得紅光滿麵,硬是讓大家見了都叫一句何嬸兒。
這何是何葵花的何,而不是像村裏其他女人婆子一樣,誰誰誰家的,結了婚後慢慢沒了自己名字。
這何葵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沒事根本不串門子。
“何嬸兒啊,我看你這剛從村支書家裏出來,是不是根生要相看了,和誰啊?”
“沒啥,和根生娘說幾句話。”在鄉下,一般相看沒成的,都是藏著掖著鳥悄的,誰出去咋呼啊,這不影響人家姑娘名聲嗎。
更別說像今天這種,一個有心算計一個啥都不知道,要是亂說話,那是黑了心肝存心害人啊!
何葵花擺擺手,“沒啥,別胡咧咧,我回家吃飯去了。”
小腳倒騰得更快了,表示不想和這群碎嘴子說。
在場幾個人互相對視,撇撇嘴根本不信。
“肯定是!昨天我都看到根生娘挎著籃子找的她。這不是根生要相看能是啥,何葵花平日裏和村支書家的那是一句話都不帶說的。”
“說不準是兩個人沒看對眼呢”
“誒你們說是和誰家啊,這平日裏也沒見個苗頭。我看何葵花剛才從林醫生那出來,是不是給根生和林醫生?”
“別扯犢子,那咋可能,那林醫生從京市來的不說,自己還有本事,能看上根生?”
“誒你們說前幾天來那人真是林醫生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