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河在外邊逛了一圈再回來,劉冬梅還是躺在炕上睡覺,聽到他回來的動靜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自顧自閉上眼,田大河歇下去的火氣又升起來,一把掀開被子,拽著領子,“睡!你還能睡得著覺!你給我起來,說,到底姘頭是誰?你說啊!”

“你發什麼瘋?!”劉冬梅被他的動作勒得脖子疼,伸手拽他,“放開!說了沒有姘頭你又不信,非得給自己找頂綠帽子戴才滿意?!”

田大河想到自己走在村裏,聽到背後的人指指點點閑言碎語,氣得眼睛都紅了,用力一把把她推出去,“啊!你怎麼臉皮這麼厚,你有沒有心?!”

劉冬梅本來就被他從炕上拎起來,現在甩出去,腳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嘶。”劉冬梅捂著肚子,“疼,大河……我肚子……肚子好疼。”

田大河看著她,見她臉色蒼白不像是演的,粗著嗓子道,“等著。”

人卻大步推門出去,走出院門快步走著,走著走著開始拔足狂奔。

等跑到衛生室,林言青見他額頭帶汗著急恍惚的樣子,跟著快速過來。

檢查完,直接拿出針針灸,結束後才對著兩人說,“她懷孕兩個多月了,平時注意點身體。”

說完讓之後到衛生室來拿藥就走了。

留下屋子裏被一句話震得分外安靜的兩個人。

*

田擁軍去縣城找了戰友,交流完感情說到正事上,大隊認不出來人但如果報公安也就不算什麼了,有目擊證人不說一個公社能有多少人,紙包不住火用心查起來也不難。

“你和叔嬸他們商量一下,畢竟一個大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戰友提醒道。

“這應該沒什麼,我爹都被人開了瓤做了一回手術,大隊上的人也能理解。主要是那人是公社的,要真是大隊的怕還稍微有點麻煩,謝了啊兄弟,過幾天我再來找你。你先幫我盯著點。”

等回到家,和家裏人說了找戰友幫忙查,果然也沒人反對。

劉淑芳義憤填膺:“小叔,那就麻煩你戰友了。咱爹遭了這麼大罪不能輕饒了,你說咱們要不要報公安?最好把他關局子裏去。”

孫翠花把手裏在納的鞋底子拍得啪啪響,“該死的王八蛋,不學好的不幹人事,有但兒做沒種擔,別讓老娘知道是誰,我上門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生出這種缺德玩意兒。”

“娘,那冬梅……”田二嫂弱弱開口。

孫翠花:“呸!還冬梅,老娘管她個錘子,冬瓜還差不多,腦瓜仁子黃豆大,自己幹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把你爹害這麼慘,以後我見她一次罵一次。”

“少說兩句,這事該咋辦就咋辦。軍子,也謝謝你戰友,報公安也行,和你戰友商量著來,別讓人辛苦白費了。”

屋裏幾句話的功夫商量好了,田二哥帶著人進屋來。

“老二,幹啥呢這是?”孫翠花蘸唾沫抿著線穿針引線,看到二兒子垂頭喪氣的走進來,“今天不順利沒接到活兒?”早上隔壁大隊有一戶人家專門來請他去打家具,要娶媳婦建新房了上家裏量尺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