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討論,這次大家都平和了一些。

想來也是,能成立膽石症研究小組,是真的對這方麵有迫切的治療需求,而林言青昨天的手術已經展示了手術治療的方法,現在要討論的就是什麼情況選擇手術治療,非手術保守治療又要如何治療。

今天的會議上給了林言青極大的發言權。

而她也是有備而來,從分型辨證,開方療法都有條有理有據可循。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讓林言青選了人手,從實驗開始,務必要拿出東西來。

知道林言青被放出來了,又被縣醫院請回去上班,上河大隊山凹子大隊的人也都放心了,總算是努力沒白費,有關係親近的,自個去醫院看人去了,其他人心裏知道沒事就好,個人有個人的生活,一切也都在正軌上。

“林醫生,有人找。”這天林言青正在給人看病,迎來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隻見進來的婦人頭發並不似尋常人那樣紮成辮子,而是挽在腦後,穿著絨麵呢子大衣,帶著溫婉秀麗的氣質,經過的人都忍不住把視線投向這倩麗優雅的身影。

“媽!”林言青激動的站起來,握著美婦人的手,“你怎麼來了?”

看著女兒一身白大褂,坐在桌前條理分明的為病人看診,楚永秀光是看著心裏就不自禁生出驕傲來,這是我女兒,從一小團到如今這麼優秀。

隨之想到前不久遭受的無妄之災,又忍不住心裏又氣又急,摸著她順滑的頭發,手輕輕放在臉龐上比劃,“瘦了,乖囡。”

林言青親昵的蹭著母親帶著薄繭的手,“媽,我好想你。”

說是不在意,在父母麵前,在真心疼愛你的人麵前,好似有了依賴,在嗬護下難得得生出了委屈,“媽。”

林言青帶著哭腔,忍著鼻酸,多的話也沒有,隻一句媽媽好像一切都有了出處。

“誒,媽在呢。”楚永秀同誌安撫的伸臂摟著她,待她平複好心情。

林言青羞赧道,“媽,我沒事,您工作不忙了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楚母也不揭穿,溫柔著答道,“家裏放心不下你,你爸廠子裏最近任務重走不開,媽剛好有時間過來看看你,不親眼見到人,家裏都放心不下。”

林言青知道這也是母親的說辭,楚母在醫院婦產科上班,平日裏忙的飯都是家裏送,幾乎很少有假期,現在專門跑這一趟抽出這幾天的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擠出來的。還是這件事讓家裏人擔心了。

也到了下班時間,母女二人回到林言青在縣城的暫時住處才坐下來敘了會舊,楚母還專門去買了東西,做了青椒雞蛋幹煸豆角,都是林言青愛吃的菜。

舟車勞頓的人非要做飯,看女兒大口扒著,心裏半點不覺辛苦,“多吃點,今天來不及,明天出去買點肉,媽給你做點肉醬放著。這次過來家裏也帶了東西,你完了規整規整,好好吃飯,看人瘦的。”顯然也知道自家閨女不會做飯。

接下來兩天,林言青醫院那邊請了假,楚母帶著女兒,帶上東西,挨著去認識相熟的人家拜訪走了一趟。

母女兩個還回了上河大隊,帶著母親在大隊上好好逛了逛,衛生室、藥廠都走了一圈,也算是把林言青在鄉下的生活環境熟悉了幾分。

看到小遠,楚母大方的送了早就準備好的長命鎖,銀製的也不算貴重,這孩子現在長得虎頭虎腦的甚是惹人喜愛。瞅著總覺得哪裏有幾分麵熟。

楚母待在這邊的最後一天,還趕上了上河大隊一家人結婚,接親、送親、迎親、婚鬧,也是體驗了一番東北特有的婚俗習慣。楚母從給林言青帶的東西裏勻出的一匹布料做了賀禮,大方的手筆也讓新婚人家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幾天時間匆匆過去,熟悉的親朋鄰居家都拜訪過,女兒也看過,楚母也到了要走的時候。覺得是個大人可又有千般萬般不放心,兒行千裏母擔憂,何況是粉嫩年少的小女兒孤身在外,絮絮叨叨囑咐了許多,在兩個人的淚眼哽咽中林言青目送楚母上了火車。

時間波瀾不驚的走著,眼看著調查小組不是一時半會立刻就能來,林言情很快把這事擱置一旁,專心和醫院的人討論實驗研究起了膽石症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