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去看熱鬧,不過會計家不吵不鬧,隻鳥悄的,沒聽到吵鬧也不見夫妻打架幹仗,好端端冷不丁的說不過就不過了。

王鳳娟一大早拎著個小包,遇上村裏人問她去哪,還好脾氣的搭話回家去,人坐上牛車頭也不回就從村子裏出去了。

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又是因為啥,心裏就像貓抓一樣,好奇死了。

看著麵色不虞黑著臉的會計,愁眉苦臉抹淚的呂嬸兒,還有一聲不吭的當事人田家老大,也沒人不長眼色去觸黴頭。

於是在尷尬中打著哈哈走開。

可是幾天後,王鳳娟為什麼鬧著離婚,拚著離婚也要回城的原因就出來了。

還是會計家,二兒媳婦,田立學家的,要被推薦去上大學了!

好家夥,隊裏其他上過高中初中的沒輪上,那麼多城裏來的知青沒選上,一個讀過小學,外來媳婦要去上大學!

“嬸子,你叫蔣霞出來,我就想問問她,她是怎麼被推薦上去的,她憑什麼?”年輕氣盛的人直接殺上門去,身後還跟著知青,邊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呂嬸兒搓著手,攔也攔不住,“她不在家。”

“那你告訴我她去哪了,我就想問問為啥,實在不行你讓會計叔出來,我們和他理論理論。”

田立山從屋裏出來,把老娘拉到身後,沉聲道:“不服氣你們去找領導,去找管事的人,為難我娘做什麼,這就是你們的本事嗎?”

“是,我們沒本事,哪像你們家,不聲不響就把兒媳婦送到大學裏去了,誰聽了不說一句有本事,這本事通天了。

這麼有本事也看不住媳婦,兒媳婦都背著包跑了在我麵前耍什麼威風啊。”也知道他家前幾天的事,戳人心窩子是哪裏疼往哪戳。

“你再說一句試試。”田立山喘著粗氣,黑著臉。

“再說怎麼了,不知道哪來的小學也沒讀完,人家倒好屁股一拍要去上大學了。

怪不得你媳婦要走,要我我也待不下去,都是一個家的兒媳婦憑什麼有的人嫁進來不幹活不說還能去讀書,有的就要伺候一家老小還要幫小叔子養兒子。

要我說,早就該走了,走得好,早走早解脫!”梗著脖子口齒清晰的說了一大串。

話落,田立山一拳頭迎麵打上去。

常年在地裏幹活,有一把子好力氣,猝不及防下來人被打到地上,反應過來,也紅了眼,撲上去撕打,兩人你一拳我一腳。

一個自打離婚媳婦走了以後心裏就憋著火,一個從來到鄉下就是鬱鬱不得誌,更別說現在大隊明明有推薦上大學的名額卻瞞著誰也不說,隊裏這些人自己就把家裏人推薦上去,憑什麼?!

一拳一拳,拳拳到肉,舞得虎虎生風。

一開始還存著看熱鬧的心思,這下發現兩人心裏都憋著火好像是來真的,慌了神。

“還愣著幹啥,趕緊拉人啊。”

可別打出個好歹來。

都上前,幾個大男人抱腰抱腿才把打紅眼的兩人給拉開。

“像什麼樣子,又鬧什麼?!”大隊長喊道,“一天天就不能消停點過日子嗎,又鬧什麼?”

“放開我,我和他沒完。”來找人的知青嘴裏不依不饒。

“來!把他放開,都撒手,你們也鬆開,讓兩人繼續打。

大家夥都在這,是他們自己要打架互毆的,打死了算數,哪個死了瘸了另一個去給他賠禮償命,來,撒開!”大隊長怒吼。

其他人見狀鬆開手。

知青惱怒的喊,“你們官官相護!包庇村民欺負人!我做什麼了,我就想來理論理論,我咽不下這口氣!不信天底下就沒有說理的地方。我去找能講理的人!”

見他轉身要走,旁邊人眼疾手快把人拽住,不停的給大隊長使眼色。

“又咋了,這次是啥事,怎麼我們就官官相護欺負人了,你給老頭子說說,看看我這個鄉下大隊長能包庇啥?”大隊長問他。

“還能有什麼,還不是為了推薦上大學的事。”旁邊人喊。

“為什麼大隊有名額我們都不知道,人選是怎麼選出來的是誰選的,我就想問為什麼是她蔣霞,就因為她有個在大隊當會計的公公?”知青諷刺的說道,話裏話外意思都是大隊擅自決定人選徇私走關係。

“別說你不知道,我這個大隊長也不知道。”

大隊長的話換來的是知青們一致的怒目,這是把他們當傻子嗎。

“憑啥,就憑這名額是給我的。”蔣霞走出來,半點不怵,無視一幹人等的眼神,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