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果然來了,那一頓飯吃得很沉默,梁序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
飯畢,抱著陶白回房,兩人俱是沉默,陶白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你怎麼都不來看我?”
梁序別開頭,不忍看她的手,啞著聲音說:“忙呢。”
陶白也悶悶地,“忙得都不肯接我的電話嗎?”
梁序深深歎了口氣,紅著眼聲音又低又啞,“你讓我怎麼麵對你?
“我真不敢想要是再晚一步……你會發生什麼!”
那不止是陶白的噩夢,同樣也是梁序的噩夢,一直藏著恨意的陶白,在看到為她的傷而傷,因著她的痛而痛的梁序時,真是什麼都放下了。
那麼驕傲的男人,因為她垂下頭顱,露出蕭瑟的沉痛的表情。
“梁序,真的到此為止吧,我好不容易從顧玉臣的回憶裏走出來,好不容易發現自己愛著你,我怕你再出點什麼事,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好不好,我真的不恨了,你也收手吧。”
梁序抱著哭泣的陶白,心裏隻回蕩著那句“好不容易發現自己愛著你”。
Chapter
ten
再次見到顧玉臣時,他憔悴了很多,陶白坐在梁序腿上,甜蜜至極。
“陶白,我是來和你說聲抱歉的,素素以為我還愛著你,所以才對你下那麼重的手,是我不好。”
陶白忽然笑了,有些感傷,更多的卻是釋然,“顧玉臣,我終於可以放下了,其實我早就不愛你了。”
對著把顧家整慘的梁序,顧玉臣的眼神是冰冷的,可是不管是來還是去,他的背影都挺拔堅定。
陶白的手逃離了吊繃帶打石膏的日子,隻是她偶爾回憶起來,還是會覺得刺痛。
為了慶祝陶白大病初愈,梁序把陶白帶回自己家,請了平日裏要好的狐朋狗友,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驚得鄭陌然和梁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天啊,哥竟然沒把廚房毀了就弄了一桌的菜,梁城咽咽口水,這他媽就算是一桌的炸藥,他今天也非吃不可!
那麼明亮的客廳,梁序忽然就拿出戒指,單膝跪在抱著靠枕拿著遙控器看八點檔哭得眼淚鼻涕一坨坨的陶白麵前,“小白,戒指是戴哪根手指的?”
陶白下意識說:“笨蛋,中指啊。”
於是梁序將閃瞎陶白狗眼的鑽戒帶在她右手中指上,“老婆,恭喜你嫁給我。”
陶白在梁城二逼的口哨聲中回過神來,“梁序,哪有這麼求婚的啊!玫瑰花呢!”
梁序詫異地說:“你喜歡玫瑰花這種東西?行,叔叔明天就讓秘書去定一車來送你。”
陶白噴血,她這算是被怪叔叔拐走了嗎?
梁序低頭看著她的笑靨,想起這些年的念念不忘。
不是沒有嬌花明豔的美人,卻總也激不起興致。
後來一夜夜的更深露重,他總想起那年的小姑娘。
她撞到了他的懷中,筆記本掉在地上。
他彎腰為她撿起,花箋從書頁中滑出: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
他看著她微紅的臉,將筆記本和花箋還給她。
心裏不禁想到詞的下一句,不如憐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