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歡顏就想著,要如何跟左臨瑜講自己的“謀略”之事。可是阮玉嬌死死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就怕安歡顏想要靠近他兒子。
總算是到了尚書府。
今日這宴似乎不小,李尚書夫人宴請了這汴州城中一半以上的權貴家眷。
安歡顏老老實實的跟在阮玉嬌身後。
安歡顏一眼看穿,這樣的宴,名義上是家宴,實則是為一些到了適婚年齡的世家公子小姐相親的宴。
大家都是高門大戶、高官權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各自家中的小輩,看的上眼,合上了生辰八字,就能成事。
然而,安歡顏這樣的身份在,此地是十分尷尬的,說的好聽點,她是宰相府的養女、是左臨瑜的未婚妻,說的不好聽點,她就是一個破落戶的後代。
其實大家都知道安歡顏和左臨瑜是有定親的,但是經上次之事,阮玉嬌實則更想借這個機會,向大家表明,左臨瑜和安歡顏是獨立的兩人。而且是想將安歡顏安排出去的,更想為自己的兒子說一門好親事。
而在這樣的宴上,安歡顏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謀略”,這樣的場合,用來找資本,找合夥人,簡直是太合適不過了!
可今日這樣的場合,怎麼可能就如安歡顏想象的那般簡單呢!
“喲!李夫人,今日可勞累了!辦了這麼大的宴,真是有心了,有心了!”阮玉嬌和李尚書夫人王氏寒暄著,說著示意了一下,讓半夏將帶來的禮物交給李府的管家。
“左夫人,今日你可來了,我這正盼著你呢!”
王氏往阮玉嬌身後瞧了瞧。
“左公子,真是長得玉樹臨風,頗有左相當年的風範呀,真是後生可畏呀!”
見阮玉嬌身後還站著一人。
“左夫人,這位是?”
安歡顏抬起頭,尷尬的跟李夫人打著招呼。
阮玉嬌露出一臉不想介紹的樣子,但又不想讓自己太失麵子。
“這,這是寄住在我們府上的安歡顏。”
聽到“安歡顏”這三個字,李夫人明顯眼神裏麵多了一絲驚恐。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見過安歡顏,可是安歡顏就憑借著她那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性格,在汴州城中樹立了那不二的口風。別人眼中的安歡顏就是一條美女蛇。
而現在立在眼前的姑娘,卻不似傳言中凶神惡煞的。
“安歡顏?!”李夫人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絲笑容。心裏想著,“你個阮玉嬌,你把這貨帶來做甚!”
阮玉嬌似乎看出了李夫人臉上的尷尬,想開口,半夏在一旁看出來了由頭,半夏是個機靈的人。跑到了李夫人旁邊,在她耳邊輕言。
“李夫人,安小姐這事,官府都翻篇啦!她這命是佛祖給的,李夫人禮佛,這尚書府定也是通情達理之地。”
這話一出,李夫人斷然沒了拒絕之詞。
可是,堵得上一個人的嘴,又如何去堵一群人的嘴呢!
眾人坐在後院賞花吃點心,安歡顏進去之後,大家紛紛故意離她遠遠的。
安歡顏也察覺到了異樣,努力的克製著心裏的別扭感,畢竟自己今日來到這種場合也算是事出有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