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一介民女,想找她晦氣方法多的是,這種小事哪兒需公主親自出馬。】
【不說旁的,誰家沒筆糊塗賬,隻要細查,總能揪出些瑕疵,何況唐家那麼大的攤子,商賈精明重利,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就不信他們賬目沒有一點問題。】
【就算真沒問題,也能讓她衙門走上一遭,折騰上一番,這種事,縣衙有的是法子,公主隻要下了話,自有人去辦。】
......
此刻的楊柳心神不寧,聽說淩王將那縣令叫至王府審問了一通,次日還去了安寧那兒。
不必說,定是暴露了!
安寧都說了什麼,可有提及自己?
還有毀唐氏清白一事,縣令和安寧雙方口徑可有衝突?是否發覺異常?
楊柳坐立不安。
————
唐家珠寶鋪,客流不息,生意火爆。
“這幾款珠釵是新到的款式,每一件都獨一無二,質地和手藝皆是上乘。”
唐綰玥給麵前客人推薦著,幫她將簪子插入鬢間展示。
“停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男子聲打斷了交談的兩人。
唐綰玥看了眼,淡漠的收回視線,繼續招待著客人。
“你聽不懂話嗎!”從沒被冷落過的趙鈺著實不快。
“別打擾我做生意。”唐綰玥頭也不轉。
兩女人還在交談,瞅著對他視而不見的人,趙鈺忍著心火,“這簪子我要了!”
“不賣你”
“我出雙倍價錢!”
正打量簪子的女人這才細看身邊男子。
生活在天子腳下的人都有眼力見兒,見其衣著華貴,氣宇不凡,便猜到是哪家的貴公子,不敢相爭,放下手中簪子,拿起另一支。
唐綰玥笑盈盈幫對方介紹。
“這支我也要了!”趙鈺又道。
唐綰玥側眸瞥著他,女子也愣愣的看了眼,不自覺放下手中東西,準備重新挑選。
啪!一隻大手拍在櫃台上。
“這些本王都要了。”
聽到那兩字,女子意識到了什麼,不敢再停留,趕緊轉身走開。
“你到底想幹什麼?”唐綰玥質問道。
趙鈺收回手,背在身後,“下獄那件事,本王要跟你說清楚。”
唐綰玥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趙鈺調整了下呼吸,盡量保持著風度,將事情經過坦白相告。
......
唐綰玥聽後久久不語。
安寧長公主!知道她驕橫跋扈,沒想到竟到這種程度。
再看向麵前人,果真是兄妹倆!
“什麼眼神!”趙鈺皺眉道。
轉念想到她受的委屈,頓時語氣又軟了些,“本王已經警告過她,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唐綰玥轉開視線,“行了,我知道了。”
“這就完了?”趙鈺對這敷衍的態度甚是不滿。
“不然呢?”
趙鈺有些沒好氣,“本王該說的都說了,你呢?你是不是也該說清楚。”
這話聽的唐綰玥奇怪,“我說什麼?”
趙鈺抑製著心底長久以來那股怒火,“本王問你,你跟宋遙到底怎麼回事!”
“跟你有何關係。”唐綰玥將櫃台上珠釵挨個放回錦盒裏,“就算尊駕是王爺,也不能逼問這種私人問題。”
“當然有關係!”趙鈺斬釘截鐵,“你與他早年便情非泛泛,二人一直心懷情意,這當中,也包括與本王定下婚約和嫁入王府那段期間,這麼下來,本王算什麼!”
“春日宴上,你言楊柳未出閣便與本王情意在先,諷刺這是私相授受,有失婦德,那你呢,你何嚐不是待字閨中便於外男有私情!這如何解釋?你的德行呢!”
唐綰玥滿不在意,“楊小姐是大家閨秀,千金淑女,當然不能如此行事;可我不是啊,王爺也說了,我是潑婦瘋子,一個市井無賴,沒皮沒臉的,要什麼德行。”
“你還真是無賴啊!”趙鈺怒氣有些壓不住了,“瞧瞧你,從頭到腳除了長得像個女人外,可有半分女人樣子。”
唐綰玥也不惱,對這男人的毒舌早習以為常了。
趙鈺不想跟她置氣,他此來還有更重要的事。
“本王再問你,你是不是為了宋遙才跟本王和離!”
這人沒完沒了了!唐綰玥有些惱火。
“本王當時就想不通,讓你主動放棄王妃之位,不惜成了下堂婦,僅僅因為本王大婚失禮在前?”
“你還言本王不在府那段時間,你樂的自在,我原以為那是氣話,現在想想,根本有跡可循!”
趙鈺將胸中所有憋悶盡數倒了出來。
“你心有所屬,情郎癡侯,自然和離的痛快!”
唐綰玥聽不下去了,“王爺,你我已無瓜葛,過去的事已過去了,糾結這些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