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這種事!”趙衡聲音顫抖,在太後審視的目光下,眼神來回閃爍。

“皇上難道不該先問下麝香是什麼東西嗎?”太後聲音清冽,“皇上在哀家膝下長大,據哀家所知,你對藥物之類並不通曉,怎得看樣子倒是此物知曉一二。”

“......”趙衡臉色一尬,訥訥的不知如何回應。

太後冷嘁一聲,“麝香能讓女人不孕,有孕者還會小產,分明是有人對皇貴妃不利!”

福源香木自帶香氣,故此,鄭皇貴妃從未多疑,而暗藏在床榻鏤空雕欄裏的麝香,混雜在香木香氣中,被掩蓋下尋常人難以發現。

鄭皇貴妃平日有個頭疼腦熱,太醫都是在外殿就診,這次也是巧了,中了暑氣的人被抬回宮中,隻能躺在內殿床榻上,太醫這才發覺異常。

“哀家命人搜查六宮,在楊妃宮裏發現了同樣的麝香。”太後怒火澎湃,“皇貴妃位同副後,何等尊貴,敢對皇貴妃下手,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說這話時,眼神有意無意瞟向趙衡。

不抬眸也能感受到厲目從身上刮過,趙衡強打著精神,雙手緊緊攥著,呼吸急促。

太後眼風射向地上人,“楊妃,你可曾認罪?”

“太後娘娘,不是臣妾,不是......”楊柳戰戰兢兢哭泣著。

“不是?為何那麝香又與你手裏的一模一樣,麝香這種損女子身體之物,曆來是宮中禁物,你又精通醫術,留在身邊作何?”

楊柳極力解釋,“麝香是有損母體,但也有其好處,適量使用,亦可做藥引入藥。”

淚眸偷偷望了眼那道明黃身影,低下頭,小心翼翼道:“且皇貴妃的床榻,豈是,豈是誰都能靠近的。”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太後輕蔑嘲諷,“是啊,床榻由宮匠打造,完成後搬至皇貴妃宮裏,這麼想來,確實未經你手,那是何人把東西放裏麵的?宮匠有這膽子嗎?”

太後精銳的目光在皇帝和楊柳二人之間掃來掃去。

最後落在趙衡身上,“皇帝,你說呢?”

趙衡忍住慌亂,刻意忽視這眼神,板著臉看向楊柳,拔高聲音,“楊妃,到底是不是你所為!”

楊柳驚愕,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皇上,臣妾......臣妾沒”

撞上君王警告眼神,後麵的話不敢再繼續,水汪汪的眸子淒哀又緊張。

“皇貴妃的床榻你是未經手,可不排除是你事先派人交代宮匠暗做此事!”

“不,不......”楊柳淚水滴答滴答的流。

接到趙衡眼神暗示,驚慌淩亂的人咬了咬嘴唇,千言萬語堵在嘴裏說不出,心中酸楚難耐。

最終,無力閉上雙目,忍屈含淚的點了下頭。

看到這兒,趙衡終於鬆了口氣。

“此事已經很清楚了,人贓俱獲,楊妃也認了,傳朕旨意,即日起,楊妃降為才人,搬出鍾秀宮主殿,移居偏殿,停俸半年,以觀後效。”

楊柳身子一軟,癱軟在地,精神潰散。

趙衡轉向太後,“母後,如此可好。”

太後嘴角冷冷笑著,意味深長道:“既然皇帝已經下令處置了,那便如此吧。”

......

出了鍾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