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哦了聲,夾著胳膊朝前走去,不時回過頭,茫然的看眼身後人。
“殿下放心去,不會再有人為難您了。”男子溫和道,笑眯眯的目送趙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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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後,小廝將今日發生之事告知主子,唐綰玥聽後心緒低沉。
照理說,有人仗義出頭是好事,可聽到對方是位朝廷大臣,這事兒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誰人不知趙鈺是當今皇帝政敵,身著官服在大街上出手相助,如此招搖,這是不明著跟皇帝作對嗎。
要真有這種熱心腸的臣子,趙鈺當初也不至於流落街頭成乞丐,無人相助。
朝堂大員突然出現在視線,加之對方舉動,這突如其來讓唐綰玥心中不安,總覺不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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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太後處
“這麼說,趙鈺如今還是癡癡傻傻的。”太後問道。
鄭國舅嗯了聲,“這段時間我一直讓人暗中盯著,跟蹤了些時日,未發現他任何異常,謹慎起見,我昨日尋機會親自看了眼。”
“他看到我一臉陌生,完全不識得,說話慢吞無條理,那樣子的確還是個癡兒,看上去也是個好哄的。”
太後滿意的點著頭,“如此,哀家就放心了,準備下,開始我們計劃。”
......
兩月後
皇宮
“皇上都接連七日未上朝了,這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病這麼嚴重?”
禦書房外聚集著幾名朝廷官員,人人麵色焦慮。
“皇上龍體欠安,頭痛無力,還時常夢魘,白日精神虛晃,聽說起身都難。”
正說著,太醫從禦書房走了出來,眾人一見,趕忙圍了上去探問皇帝病情。
太醫唉聲歎息,隻言皇帝身子虛弱的厲害,隻能繼續靠湯藥吊著。
“這麼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
“是啊,國不能一日無主啊!”
幾位臣子議論紛紛。
......
自趙鈺在街頭遇朝臣後,每每想起這事,唐綰玥便心神不寧。
在不安中度過了兩月,見日子平靜無波,一顆心才逐漸落下。
日子剛剛回歸安寧,卻不想,風雲又起。
這日,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
唐宅正堂
仆從規規矩矩立在門外,丫鬟端著茶水輕步進入正廳,將茶盞擺放在客人桌前,恭敬屈膝一禮,退出房間,全程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把王爺接回宮中?”唐母詫異道。
鄭國舅頷了頷首,“是啊,聖上龍體欠安,臥榻休養,無法處理政務,自得有人臨時代替天子,主持大局。”
“可,他這樣子怎麼主持大局?”唐綰玥袖中手緊攥著。
國舅歎了聲,“王爺如今情況是不太好,但也別無他法啊。”
“懷王去年病逝,景王居於偏遠之地,體弱多病,聽說連府門都甚少出;安王母親原是低微宮女,先帝在世時就不得看重,如何也不能執掌朝政。”
“相較下,淩王殿下是文景帝嫡親弟弟,身份顯赫,過去深得先帝喜愛,太後和幾位朝臣商議,一致推舉,決定在皇帝病重期間,由淩王接任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