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絕不與你等叛徒為伍！”
“殺光這些狗賊，還我界一片清明！”
“殺！”
“殺！！！”
……
兩方人馬幾乎是瞬間戰至一起。
天上地下，無一處不是戰場。
在他們的前方，在敵人的腳下，是屍山血海，橫陳百萬裏。那是他們的朋友、親人、手足……
在他們的身後，是大批大批正在驚慌逃離的老弱婦孺。
他們不能退，也不敢退，也絕不退！
他們將承載先驅者的意誌，戰至最後一刻，最後一人！
這裏就是顧衍所在的修真界，隻是千年前的美好安寧，繁榮昌盛，早已不見蹤影。
現在還活著的人，都已經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了。
“師父，師弟……我，我該怎麼辦？”
一個滿身頹唐氣的青年正跪在兩座墳塋前，躬身伏地痛哭不止。
“顧師叔！我們該走了，魔人已經快突破防線了！”一個小童打扮的人快速跑上前來，伸手就要去攙扶青年離開。
青年卻大掌一揮，將他推開。
他顫抖的脊背慢慢停了下來，隨後挺起身子，擦了擦眼淚，“你快走吧。我師父師弟都在這裏長眠，我不走。”
小童一跺腳，怒急道，“顧師叔，衍仙尊和時仙尊一定是希望您能活下去的，您又何苦留下來？您已經沒有修為了！”
“魔人大軍一腳就能將您踏碎了！”
青年看了看兩座墓碑，眼神逐漸堅定。
他一把拔出插在地裏的劍，“我顧池，師從顧衍仙尊，為顧時仙尊之兄。”
“我寧願戰死也絕不潰逃！”
“你快逃命去吧！”
小童還欲再說什麼，但最終看著越來越近的魔人大軍，終究還是轉身獨自逃離了這個即將變成煉獄的地方。
顧池看著天空之上不斷有人戰死跌落，似是想到什麼，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滑落。
一年前，他也是這樣眼睜睜看著師父顧衍和師弟顧時從天空落下，死在他的眼前。
而隻有他從那場大戰中活了下來，代價是失去了師父師弟，以及修為倒退。
他不明白，為何死的不是他。
明明隻有他隻是個普通人。
他的師父是自渡關山，他的師弟更是關山親自相送，兩人都是修真界曆來的驕傲。
更是那傳說中的天命之人。
怎麼可能死於第一場大戰呢？可他們真的死了。
若力挽狂瀾者死於狂瀾之下，那何人可阻狂瀾席卷？
顧池不知道。
所以逃也沒用。
顧池用如今不足元嬰的靈力將自己托至空中。
“來者，止步！”
聲音本不大，卻瞬間令敵人沒了動作。
修仙界一方的人飛速後退，瞬息便到了顧池身邊。
“顧池……”成玉朝後看了看兩座墳塋，又擔憂的看向身邊的顧池。
兩位仙尊離世加上修為倒退的打擊，他很擔心顧池，但他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顧池沒有說話，他正死死盯著前方那三架自敵軍後方飛過來的戰車。
“陳！旭！竹！”顧池咬著牙喊出這個名字，大有一種要將陳旭竹咬碎骨頭和血吞的憤怒。
“顧池師侄，別來無恙。”陳旭竹倒是散漫，笑著跟顧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