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文夢的故事(1 / 3)

接下來的幾日,我們就分別開始了各自的調查,我通過白蔻認識的老師打聽到文夢的所在班級和寢室,然後假裝是文夢的遠房親戚,找到了幾個文夢的舍友和朋友,從她們的口中大略拚湊出了文夢其人:文夢是個充滿浪漫幻想的女孩子,為人善良,多愁善感,喜歡繪畫,大二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藝術學院的男朋友叫陳梵,兩人相戀半年有餘,感情很好,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兩人還計劃去拍婚紗照,還聽說都準備買房子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文夢哭著回到寢室,哭的很傷心,問什麼也不肯說,大家都猜測她們分手了,也有傳言陳梵另覓新歡把她拋棄了,文夢鬱鬱寡歡了幾周,後來就突然發生了這種事,大家都替她感到惋惜。

幾天以後,白蔻打電話給我,說是那邊的調查也有了結果,我們就約好下午在圖書館老地方見麵詳談。依舊是那個角落,依舊是白蔻先到,看我到來,白蔻先開口說道:“我找唐叔問過了,工地確實有人受傷,但沒有死亡的,傷者一共五個人,一個是頭部挫裂傷,一個肋骨骨折,一個盆骨骨折,有一個輕一點的是踝骨搓傷,還有一個最重的是大腿貫穿傷,後引發感染截肢。”我聽完了點點頭,問白蔻:“他們都是掉在沙堆上了?”“嗯,隻有那個盆骨骨折的掉在沙堆邊緣,其他都是跌在那堆沙堆上的。當時工地的工人還說那是沙神保佑,不讓別人動那沙堆。”我想看來文夢所說應該是屬實,不過對那個截肢的患者還是有些疑慮,患者因感染截肢確實時有發生,但按理說沙堆之上不太可能造成貫穿傷,於是向白蔻提起我的疑慮,白蔻看看我,微笑了一下繼續說:“想不到我們英雄所見略同。我當時也注意到了這個傷者,特別詢問了這個人,唐叔說那也是該他倒黴,那天有個新來的工人不了解情況,順手把裝鋼管的推車放在那沙堆邊了,他掉下來的時候被鋼管紮穿了。”原來如此,我心下基本已經確認這文夢確實沒有撒謊,於是將我的調查結果告訴了白蔻,白蔻聽完點了點頭道:“看來文夢說的的確是實情了。”接著話風一轉,神秘的說道:“不過,有件事可能會超出你的意料!” 我好奇的問:“什麼事?”白蔻低聲說道:“文夢的男朋友陳梵並不是死於癌症!”

“咦?”這倒是我確實沒有想到的事情,“那他是怎麼死的?”我不禁好奇起來,白蔻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安眠藥引起的肝髒衰竭。”“嗯?他也是自殺?那是他是自己放棄治療了?絕望了嗎?”肺癌晚期以現在的醫療技術雖然很難治愈,但通過治療也可以盡量延長患者的預期存活時間,他還這麼年輕不應該就此放棄。白蔻搖搖頭說道:“都不是。陳梵得知自己得了絕症後,沒有告訴過文夢,他擔心文夢承受不了失去他的打擊,因此想來想去最終決定編個謊言欺騙文夢,他找了個女性朋友假裝他的新女友,從而想讓文夢跟他分手,可沒想到文夢這女子愛的太深,做了傻事。陳梵得知後悲痛欲絕,這才決定與文夢雙雙殉情而去。”

我聽完沉默了許久,第一次見到愛的這麼深卻這麼痛苦的人,我不知該祝福他們還是該惋惜他們,也許這就是命吧,人無論怎麼追求怎麼渴求,最終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過了許久我才終於長歎出了一口氣。與此同時白蔻也是輕歎一口氣,我們相視苦笑,白蔻接著說:“我讀過一本書見過這樣一句話:佛說,人生有四大苦:貪嗔癡,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蔻平時那麼高冷的女生,遇見這種事也變的多愁善感起來。一時間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對白蔻說:“也別感慨了,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決定晚上去見見文夢,你跟我一起去嗎?”“那是當然。”白蔻毫不猶豫的說道。“好吧。那我們吃過晚飯在工地門口見?”“嗯?為什麼不一起去吃飯,然後就過去?”白蔻看起來比我還著急,不明白為什麼我還要多此一舉。

我一愣,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要跟她分開吃飯,想了想我好像是在擔心被人看見。但為什麼擔心被人看見我也沒想過,難道是怕兄弟誤會?好像也不是,因為白蔻對三兒的態度,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兒基本沒什麼機會。自從那次登山後,三兒的熱情也不像以前那麼高漲,雖然沒明說,雖然還存有幻想,但其實已經快宣布愛情的幻滅了。那麼我到底是在躲避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白蔻,於是就支支吾吾的答應下來:“呃。。為什麼?為什麼不呢?那就一起去吃飯吧。”於是我和白蔻就收拾了東西,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路上雖然總覺得別別扭扭的,但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哪裏別扭。心想幹脆算了,不去想了,一起吃個飯也不算什麼事,倒是一會怎麼跟文夢交代這個事。

吃飯之時,我們一直在商量怎麼跟文夢說,她記憶也不知道還剩多少,萬一想不起來怎麼辦,白蔻邊吃著突然問我:“我怎麼才能看見她?”我一愣,嘴裏停止了咀嚼,我這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怎麼讓她看見文夢,因為我本身有天眼,又知道白蔻也曾見過文夢的幻術,所以下意識的認為她看見過,但仔細一想,我並不能主動讓她看見文夢。我苦笑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白蔻聽完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你不知道還騙我要帶我見她?這下真成瞎話張嘴就來了。我見狀趕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文夢可以,到時候我讓她幫你。”白蔻眼神這才好轉一些,但依舊白了我一眼。我隻能尷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