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還好。”娜娜忽然哭了,毫無預兆,我一下子慌了,她抱著我的肩膀說:“艾熙,你吃了那麼多的苦,為什麼你的女朋友還不能理解你,反而還是讓你傷心?”我特怕女孩兒哭,覺得這難以應付,女孩兒一哭就像三峽開閘放水一樣,想止住無異於玩兒命。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艾熙,怎樣才能讓你的心裏好過一點?”娜娜抽噎著說。
“你喝多了,娜娜,我沒事的,不要擔心我。”我安慰她。
娜娜依然在哭,肩膀不停地抖動,今天我經曆了三次女孩兒的哭泣,不對,已經是第二天了,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
娜娜的脆弱讓我心痛,我抱緊她。
“艾熙,我希望我能代替她來照顧你,我不會讓你這樣難過的。”我覺得娜娜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才會說出這些話,我抱著她,環顧這屋子四周,感覺到娜娜的孤獨,曾經她和我們樂隊混在一起的時候,就沒見過她其他的朋友,現在也是,孤獨是很可怕的,自從我進了監獄,我才知道,我什麼都可以忍受,唯獨孤獨可以讓我崩潰。
娜娜又打開一罐酒,我忙勸阻,“娜娜,別喝了。”“艾熙,你讓我醉一次吧,有的時候我自己在家裏,真的很想徹徹底底地醉一次,可是從來都沒有實現過,酒總是喝了幾口就再也咽不下去,我希望有東西可以麻痹我,至少讓我不像現在這樣痛苦。”娜娜說的這種感覺,我也很熟悉。
娜娜醉了,徹底地醉了,我攙著她去廁所吐了幾次,然後讓她躺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看著娜娜現在的樣子,卻讓我愈發地想靖文,我一定要找到她。
我起身欲走,娜娜卻忽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
“艾熙,別走……”娜娜含糊不清地說。
“艾熙,留下來陪我。”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這個時候生硬地拉開她的手,會讓她很傷心。
本來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娜娜突然從床上起來,看著我。
“娜娜,你快躺下休息。”我說。
代替娜娜回答的是她突如其來的強吻,熱烈、衝動,娜娜嘴唇的溫度足以融化我每一根筋骨,幾秒鍾以後,我開始回吻。
“艾熙,我們做一次吧。”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娜娜鎮定地說。
“什麼?”娜娜沒再說話,而是迅速地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白哲的皮膚。
我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艾熙,我們做一次吧。”她重複。
她又脫掉了內衣,我沒有阻攔。
事後我坐在床上抽煙,娜娜很快睡去,我的腦海裏一遍一遍地浮現娜娜剛才的喘息聲,那麼嬌小無助,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事,可是我必須承認,在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控製。
而且我敢保證:任何男人見了娜娜,都會失去理智。
天已經有些亮了,我準備離開,我必須要找到靖文,這一夜的事情不管結局如何,都不能阻止我去挽回我親手撕裂的愛情。
臨走時我再次給娜娜蓋好被子,娜娜的皮膚真白,似乎從那時候開始,那種白色就成了我生命中的另外一種顏色。
清晨的北京掛著依稀薄霧,似乎是整個世界得了白內障一樣,我站在娜娜家小區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刺鼻的涼氣。
我頹廢地蹲下,點上一支煙,一個老頭從我麵前跑過,晨練的,老頭戴了頂毛線織的帽子,頭上還冒著熱乎氣兒,像剛從鍋裏跑出來似的。
老頭都跑過去了還不時地回頭看我,我估計當時他心裏的潛台詞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可救藥。
煙抽了一半我放在腳下踩滅,站起來回頭看看剛剛我走出來的那棟樓,也許娜娜還在熟睡,也許她已經起來了,隻是不想或者不敢來挽留我,總之,我覺得我欠娜娜的。
我再次打靖文的電話,這次直接變成了關機,我沒有像之前那樣焦急,而是決定回家洗個臉精神精神再出門。
小區門口停著一排出租車,我朝最近的一輛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