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對於自己的阿瑪有一定的了解,她在打完仗以後沒有回去,反而是留在了西北,說是替皇阿瑪震懾一下宵小。
於穗歲樂了,這圓圓啊,腦子就是好使。
將在外,君令有所受又有所不受。
她知道圓圓要什麼,槍杆子裏出政權,這圓圓不就是衝著西北的軍權去的。
那嶽鍾琪是四爺的心腹,可再是心腹也不能鑽到四爺的肚裏去看,加上四爺又不會在朝堂說朕沒有那個意思,一切都是朕的不孝女自作主張。
四爺要臉。
圓圓不要啊,所以這一次四爺隻能被自己的女兒給氣到腰酸背痛腿腳不便。
“都是你養的好女兒!”四爺指著於穗歲,胡子氣得亂飛。
於穗歲做出一副委屈不知道的樣子:“皇上,誰知道圓圓想要當將軍,我以前還以為她就是好奇,想玩。”
四爺見她眼裏委屈,也知道自己這事怪不到年氏頭上,她這輩子就是性格張揚了一些,這些事情她是不懂的,博吉利宜爾哈就是小時候讀書讀多了,移了性情。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給她換老師。
若是按著原來宮裏的規矩教養,她說不得是個溫順乖巧的公主,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年氏不知道她的想法,他知道也不能同年氏講,她一個弱女子,哪裏能知道分辨朝堂上的事。
“朕沒怪你,隻是博吉利宜爾哈她如今也十七歲了,整日在外邊混著,日後哪家敢娶她。”四爺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嫁不出去,可是他如今束手束腳的,怕給博吉利宜爾哈指婚後,那家成為她的附庸。
這高了不行,低了他自己臉上也過不去,這蒙古更加不行,萬一他那個女兒發起瘋來,聯合蒙古一起對抗朝廷,這得不償失。
如今隻能叫她在西北先穩著。
於穗歲:“圓圓才十七歲,不著急,日後等過了二十歲再選額駙也不遲。”四爺敢現在選嗎,連朝堂上的三分之勢他都不能遏止,這給圓圓新添助力,四爺不會做的。
想來也是時也命也,四爺的軍機處,將皇家集權製度搞到頂峰,可是這一來也給了圓圓可乘之機,這萬般都是為了自己,享受了特權的人,絕大多數都想一直享受特權。
四爺沉默了,他可能還會延後給博吉利宜爾哈選額駙的時間,現在朝堂三足鼎立,任何一方打亂都是不利的,他目前能夠維持平衡,可是心裏未嚐不對弘曆失望。
博吉利宜爾哈一個女子都敢去戰場搏前程,可弘曆自始自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要去西北。
他也知道弘曆也說過自己得康熙教養過兩年,這是事實也不是事實,他隻是被康熙帶進宮,跟皇子一道讀書,養他的是和太妃,瓜爾佳氏。
隻是四爺沒有叫人去澄清,隻是任由弘曆給自己抬身份,他的確母族不顯,這也是優點也是缺點。
他才給弘曆找了個得力的嶽家,可惜的是,他沒有他妹妹的那份膽量與智謀。
四爺也曾輾轉反側之際想過,為什麼博吉利宜爾哈不是男子,她若是男子,他現在何須這般惆悵。
這些想法一閃而過,他閉口不談,隻是陪著於穗歲閑聊幾句日常,又說給她準備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