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永璉來,皇上最是看重這個兒子,若是不出意外,這永璉就跟聖祖爺時期的太子是一樣的,皇後隻要高高的坐在上麵,看著下麵的人鬥就是,她非要想不開,自己要下場去。
自己下場去就算了,這手段拙劣,三番五次的被一群嬪妃給弄得這個樣子,她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皇後換人了。
乾隆是收到消息之後就快馬加鞭的騎馬回來了,於穗歲坐著馬車,由李玉陪著回來。
匆匆進來後,見著屋裏的幾個人,他心裏吸了一口氣,做了心理建設。
“永璉怎麼樣?”乾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永璉的情況,永璉生病,他一聽到就立刻往回趕。
皇後剛要張口說話,太後睨了她一眼,就由在一邊的太醫將永璉的情況說了明白,“回皇上的話,二阿哥是吃了冷飲,腸胃不適,有點拉肚子。”
姚太醫被匆匆忙忙拉過去給二阿哥看病的時候,他心裏慌得很,這萬一是下毒的話,他這幾十年就白混了,說不得要跟著二阿哥一起走。
結果到了之後,五六個太醫會診之後,發現隻是一點點腸胃不適,連藥都不需要開,明天就能好。
他們幾個人站在廊下,麵麵相覷,還以為是宮內不得不說的秘聞,結果就是這個。
不過這個也好,他們至少能健康的活著。
得知永璉沒有什麼大礙,乾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然後才將視線轉到皇後跟嫻妃身上去。
嫻妃跪在地上,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披頭散發的,看著有幾分可憐。
皇後倒是梗著脖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太後也不想在這裏耗著了,將姑姑查到的信息當著幾個人的麵都說了出來,結果是嫻妃根本沒有插手過二阿哥院子裏的事情,也沒有買通過任何一個人去給二阿哥下毒。
廚房那邊,更是皇後在負責,所以這一回,嫻妃又是冤枉的。
“兒子先送皇額娘回去。”乾隆扶著太後的手,他也沒有想到,皇後竟然又鬧了一場烏龍出來。
太後長歎一口氣,“皇帝啊,家和萬事興,這宮裏園子裏三番五次的鬧出事來,也不好看啊。”太後拒絕了乾隆的送行,她就想安生的養老。
她如今都多少歲了,還能有多少年好活的,這皇上若是下不了手,一下壓住這些人,以後隻怕還能有得鬧。
乾隆臉上訕訕的,他是聽出了皇太後話的言外之意,他這段時間確實有意助長這樣的氣氛,隻是前朝後宮從來都是不能完全分割的。
太後自己扶著姑姑的手回去了。
乾隆坐下,看了眼高輕鳶,“你先回去。”
“是。”高輕鳶巴不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是瘋了才會在現場看,皇後現在又不會真的倒,她可不想給自己的日子雪上加霜。
高輕鳶離開後,乾隆臉色完全的沉下來,棕色的瞳孔裏倒映著皇後的絲毫不悔改的麵容,她還是一心認定是太後偏袒那拉氏。
若不是,永璉的吃食一直是由專門的人負責的,怎麼這一回吃了冰飲就拉肚子了。
乾隆又看了看嫻妃,可憐又委屈,還帶著點無助,隻是這樣也沒有能激發出乾隆的保護欲,他太清楚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後麵的隱喻了。
從到宮裏讀書開始,他看得太多了。
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的,笑得天真爛漫讓人愉快的,很多時候都是表演出來給你看的,你永遠看不到最真實的,那一撇一眼,一舉一動,都是對著鏡子練習了上千上萬回,為的就是叫你上當受騙。
乾隆的沉默在皇後眼裏,就是乾隆被嫻妃這一副模樣給騙了,永遠都是這樣,他總是能被一個女人的一點小手段,一點小心計給蒙蔽雙眼。
皇後的怒火又在眼底蔓延開來,皇上永遠是這樣,他永遠看不到那些女人的真麵目。
“皇上!”皇後忍不住喊了一聲,她這又是被嫻妃這個樣子給糊住了雙眼。
乾隆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然後語氣沒有皇後想象中的嚴厲甚至有些平淡,“皇後,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他沒有什麼床前教子枕邊教子的想法。
嫻妃聽得這話心中一喜,之前她的宮女就說皇上對她有幾分偏心,她之前不信,現在看皇上的態度,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