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她最近的生活跟之前的並無多大的不同,隻是飲食最近改成了吃素的。
連著高輕鳶也將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改成茹素。
“陪我去走走。”乾隆道。
於穗歲瞄了一眼乾隆,點頭,跟在乾隆的身側。
兩人就繞著萬方安和的湖散步,這個時候柳樹早就是光枝椏,初冬的寒風還沒有那麼凜冽,於穗歲出門前披著個粉紫色的披風,春枝尤嫌不夠,還準備給於穗歲來上一個毳毛的圍脖。
於穗歲沒有什麼落後乾隆半步或者一步的想法,她跟乾隆是並排行走。
李玉幾個人在後邊跟著,他抬頭瞧一眼,然後又假裝整理一下自己的拂塵,心裏覺得這一回後,皇上怕是要恢複成正常的飲食了。
繞著萬方安和的湖走了小半個時辰,乾隆才開口說話,“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委屈?
於穗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抬頭看向乾隆的那一瞬間她明白了,乾隆說的是這段時間沒有過來陪她,這個是委屈。
不過她不覺得啊。
“沒有啊。”於穗歲又瞧了眼乾隆,見他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還略有不自然,就知道乾隆這個人,真的是怎麼說呢。
他喜歡你,所以事事為你考慮。
高輕鳶難怪不能快刀斬亂麻,這樣的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她真的可能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乾隆以為於穗歲這話是在寬慰他,這些時間除了去永璉的靈堂,再就是去看了皇後,她的身體垮了一半,如今都到了臥床保胎的地步。
“過些日子我再來陪你。”乾隆這段時間不招任何嬪妃侍寢,不去任何嬪妃那裏留宿。
於穗歲知道的,他在思念他的兒子永璉,自己的親兒子死了,哪裏還有心思尋歡作樂。
天色昏暗,李玉拎著燈籠在乾隆的側邊,看著乾隆拍了拍於穗歲的肩膀後才離開。
乾隆走後,春竹端著熱水,“娘娘,快過來泡泡腳去去乏。”這萬方安和的湖可是很大的,這繞著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娘娘那腳怕是又酸又痛的。
於穗歲喜笑顏開,春竹真的太懂她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泡腳。
“春竹,你跟春枝等翻年就是十九歲了,你們可想出宮?”於穗歲問這個也是想著她們這個年紀,在現代是小,可放在這裏那就不是小了,這若是真的等到二十五歲出宮,她們可能也找不到什麼好人家。
春竹一愣,旋即又委屈,“娘娘是不打算要我們了嗎?”出宮做什麼,難不成娘娘要趕她們走。
於穗歲趕緊擺手,“不是的,春竹,你跟春枝很好,隻是這一輩子那麼長,不能都圍著我轉,我問你們是想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她們若是想要嫁人,她就去找乾隆幫忙看看人選,畢竟這個時候不用乾隆,難不成等以後。
這喜歡可是有實效性,就跟諾言隻在說的時候有用是一樣的。
春竹更加茫然了,她們自打跟了娘娘以後,就沒有想過還有其他的可能,她們想著跟著娘娘能夠吃飽飯,還有月錢拿,娘娘人又大方,每逢年節都要多發一筆錢作為獎勵或者節禮。
作為娘娘宮裏的人,她們不知道被皇宮裏多少的人羨慕。
娘娘人好,事少,給的錢又多,如今她跟春枝兩人攢下來的錢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我們沒什麼打算,就打算一輩子跟著娘娘啊。”春竹實話實說,她們確實也這麼想的。
於穗歲扶額,“春竹啊,我是想說你們有沒有想要嫁人生兒育女或者出宮自己做點小生意這樣的想法。”一輩子在這宮裏打轉,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嫁人?”春竹懵了,她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想法,她最開始的時候是個村裏的小丫頭,跟著春枝倆人都被家裏的後娘給提腳賣給伢婆。
又被伢婆給賣到一個員外家裏,後來那個員外家裏的少爺是個賭鬼,輸了家產,她們這些小丫頭又被賣了給少爺添債,本是要賣去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可她們兩個實在是又瘦又小又黑的,人家連送都不要。
她們就又被轉賣給伢婆,這伢婆那年做成一個大生意,瞧她們順眼,就放在後院裏養著,等大一點再賣,後來就遇上了娘娘,這在娘娘這裏,才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