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如何形容,乾隆這些話,不像是一個有情商的人說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乾隆有沒有情商,都不太重要。
“你什麼眼神?”乾隆對於穗歲的眼神有些不滿。
於穗歲挪挪腳,“皇上,你看錯了。”什麼眼神,當然是看稀奇的眼神。
乾隆捏著於穗歲的臉,自己慢慢的湊近,四目相對,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於穗歲這一刻想著,還好乾隆沒有口氣。
要不然那真是.....
“朕瞧著你,似乎對朕有諸多的看法啊!”乾隆語氣舒緩,並沒有生氣的跡象。
於穗歲故意對著乾隆的眼睛吹氣,笑著道:“皇上,我瞧著你最近對我有諸多的不滿啊~”學著乾隆的話,語調拖得老長。
乾隆被迫閉上眼睛,捏著於穗歲臉的手慢慢的變成摩挲,“朕有沒有不滿,朕心裏清楚。你這是欲加之罪,朕可不認的。”她什麼小心思,他一看就知道。
“那皇上不是也在給我亂添罪名,怎麼隻許皇上自個放火,不許我點個燈?”於穗歲反問道。
乾隆這廝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了,這又是沒有事的跟她來那麼幾句,都是一些毫無營養的廢話。
“點點點,想點多少盞燈都隨你。”乾隆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可說的語氣卻是絲毫的沒有。
乾隆是真的喜歡於穗歲,他瞧著於穗歲便心生歡喜。她好脾氣也好,壞脾氣也罷,在他這裏都是可愛。
於穗歲用手戳戳乾隆的胸,又故意的往上攀了一點,用食指點點乾隆的喉結,聽到乾隆明顯的吞咽的聲音後,於穗歲鬆開來。
“皇上,什麼時候回宮啊?”於穗歲問。
皇太後的五十大壽不可能在圓明園裏辦,也不可能在暢春園裏辦。
“過幾日就回去了。”乾隆道,又問:“怎麼想回去了?”
於穗歲:“就是問一句罷了。”想要知道個具體的時間,問了之後,於穗歲又想起原主的娘家,她的娘如今也能進宮了,這太後的壽辰,是肯定會進宮一趟的。
“皇上,我額娘,她們?”於穗歲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這魏氏的娘家,上輩子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原主沒有說,她也就順其自然。
隨著她的升職加薪,這魏家也是一樣升職加薪,如今又水漲船高。
乾隆將下巴擱在於穗歲的肩上,嗅嗅,一點淡淡的草木香氣,“朕叫人看著的,你放心,沒人敢去陷害他們。”一開始的時候,魏氏就說了,叫他注意一些。
若是因為這抬旗封爵的事惹出什麼不好的來,那這爵位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
乾隆其實也知道,這魏家的人,由盛轉衰,也是因為當年的年氏去世,皇考他不忍心處理年家其他的人,便將當年給後宮行方便的人,全部給處理了。
這魏家首當其衝。
想起往事,乾隆對先帝,其實沒有什麼孺慕之情,皇考其實不心眼大的人。
當年他入宮讀書的時候,皇考其實並非是開心的。
乃至後來,皇考其實也是沒人選,他能成為皇帝,不是皇考鋪平了道路,是因為真的沒有他沒有什麼兒子來。
活著的三個兒子裏,最小的弘曕太小了,能跟他爭的隻有弘晝,早期的時候還有弘時,可是後來皇考幾乎是直接逼死了弘時。
那個時候,他知道,皇考的心中其實也沒有兒子的。
十三叔說是最得皇考看重,其實也不盡然,例如張廷玉這些人,也得皇考重視。可是真的皇考上位的幾位大的助力者幾乎是全軍覆沒。
留下的都是沒有什麼威脅的人。
佟佳氏一族的沒落,十三叔家裏自十三叔去了以後,皇考也不曾有多少的照顧。
他到現在都記得嫡額娘跟額娘說的那句話:皇考生性涼薄,對人不肯以誠,卻要所有人待他以十分的真心,所以逼死了年氏。
年氏多病,多思多慮,在宮裏見著她,幾乎都是一副病秧子的狀態。
母體虛弱者不適合生育,這些事但凡多看兩本醫書,多問兩句太醫就知道。可年氏接連不斷的生育,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又將年氏的兄弟年羹堯之事,懸掛在年氏的頭上,始終不肯給個明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