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細密的雨絲從天空墜落。涼風吹拂,雨滴紛紛揚揚打在人的臉龐,如同邊境親王領揚起的沙塵。
威爾、他手下的士兵、還有村人穿著防雨的鬥篷,雜草編織的帽子,穿行在黑色的曠野中。
雨水順著他們的帽簷滑落,豆大的水珠掉落在地上,濺出清澈的水花。
威爾悶頭向前,在雨水的衝刷下,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他們的雙腳踩在堆積的樹葉上,陷入泥土中,艱難跋涉。
穿過曠野,越過山下的灌木林,接著是平緩的山坡。
漆黑的夜隱藏蹤跡,鬆軟的泥土掩藏腳步聲 。瓢潑的雨水打在樹葉上,啪啪啪啪,使其他的聲音變得尋常。
一行人在黑暗中前進,他們表情堅毅,不發一言,寂靜如同幽靈。
很快,威爾帶領士兵爬上山坡,來到距離納賽村村口不遠的地方。
他拿出望遠鏡,擦去鏡筒的雨水,遠遠的進行觀察。
雨滴在鏡筒前劃過,村口唯一的哨塔有明亮的火光。
兩個地精站在哨塔上,打著哈欠。
納賽村的大門被地精的攻擊破壞,碎裂的木茬散在周圍。木門完全敞開。
威爾思索片刻,向後招了招手。
兩名斥候走到威爾旁邊,灰霧在他的手中凝聚、擴散,景色變得朦朧、飄忽,雨滴打在鬥篷上,聲音也變低了許多。
小範圍區域的偽裝使灰風烏爾古更加凝聚,隱藏效果更好。更多的灰風甚至能消除人的存在感。
威爾帶著這兩名斥候,利用魔法隱匿蹤跡,悄無聲息的摸進納賽村。
三人爬上哨塔,腳步放緩。
直到地精身後,他們瞬間探出手,捂住敵人的嘴巴,右手鋒銳的匕首劃過脖頸。
血液流失,兩名地精身體變涼,雙手雙腳漸漸不再劇烈動作、掙紮。
兩人放手,地精的身體軟趴趴倒在地上,瞪著眼睛。
威爾做了個手勢,帶領兩名斥候走下哨塔。
他進入軍隊中,揮了揮手,發出指令,士兵蜂擁進入村落。
他們分散開來,如同江河彙入小溪。納賽村內,每一條分叉的道路都是河水的支流。
分散的士兵緩慢打開地精占據的屋子,動作小心,慢慢進入屋內。
他們身上的雨水滴落,混入腳下幹燥的土地。
納賽村大都是用石頭填縫,壘築的房子,沒有像貴族房間那樣的木地板或石地板。
此刻,絕大部分的地精都在納賽村的房間休息。
他們安然入睡,絲毫沒有察覺近在咫尺的危險。
匕首、木槍驟然插入他們的身體內,他們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些分散的士兵如同潮水一樣,淹沒房間的地精。
雨下的更大了,劈劈啪啪的打在屋簷和地麵上。
滂沱的雨聲讓吵鬧的聲音變得寧靜,無聲的殺戮在納賽村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