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進入A大隊之後才會發現選拔期的學習訓練都是灑灑水而已,強如黎景真和吳哲兩位學霸,在麵對跳傘、速降、直升機駕駛等時也會一時間手忙腳亂。
除過高技術學習,日常的體能訓練照舊,但三中隊的體能訓練通常會整一些花活,比如攀緣時相互競爭,爬到製高點上的人身上往往掛著三四個拖後腿的黑手;四百米越障時腰上掛一串小氣球,終點氣球留存最多者獲勝;城市反恐訓練中隨機安排臥底,三方混戰……
毛坯樓的樓頂,黎景真和丁加麥擊掌大笑,他們身後是或沮喪或憤憤的隊友,兩人各自為警匪雙方的臥底,丁加麥在警方占優勢時突然反水幹掉同伴,隨後和黎景真練聯手清理匪徒。
楊安一把摘下帽子摔在地上,臉氣得通紅,黝黑的皮膚都蓋不住了。剛才的反恐訓練中,他是扮演匪徒的一方,也是黎景真的同伴,可沒想到最後又被這小子近距離抹了脖子。
該不會黎景真是專程來克他的吧!
“景真!今天必須請客啊!”說著楊安青筋隆起的胳膊從後纏上克星的脖子,他的臉就貼在黎景真耳朵邊,牙縫裏幾乎一字一句蹦出來。
有帶頭的,黎景真和丁加麥瞬間被群情激憤的人們淹沒。
“請客!”
“老丁也得請!”
“對對對,一個都不能放過!”
……
他們的請客不是一般意義的請客,A大隊屬於密級單位,基地哪來的餐廳能請他們吃,食堂因為有補貼完全背離初衷。
夜晚,繁星懸掛在藍黑色天幕上,彎月照亮鐵灰色水泥路,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貼牆溜進食堂後勤處不起眼的後院。
“老丁,你確定嗎?”
“我可太確定了,一年多以前來過。”
丁加麥靠牆紮馬步,右腿穩固支撐,黎景真後退兩步,助跑後踩著老丁大腿翻上牆,隨後倒掛在兩米多的牆壁上把丁加麥吊上來。
兩人輕手輕腳地落地,雙人交替掩護走進棚屋。掀開簾子,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讓黎景真皺緊了眉頭。
伸手,輕柔地撫摸,摩挲,然後……一刀斃命。
黎景真沒想到自己這把匕首會用在殺雞上。
“哎,你割它幹什麼,那,那一會燉了不好吃!”
“我管他好不好吃,雞別叫比什麼都強!”說完手起刀落,丁加麥挑好的獵物頃刻間沒了氣息。
目標到手,他們原路返回,黎景真打開宿舍門時袁朗已經躺在床上。
聽到動靜的袁朗坐起來,笑音低啞,“景真,你不和他們一起吃?”
忙著換衣服的黎景真翻了個白眼:“吃什麼呀我,早知道請客是幹這個我還不如破費。”
確實,誰能想到三中隊的請客是去後勤處偷雞,特種兵的精力和腦筋都夠活的。
袁朗眼神夠賊,就著桌上的台燈眯眼看了兩秒說:“你怎麼沒毛?”
什麼沒毛?黎景真愣了半天,順著袁朗的目光看到自己赤裸的胸膛。
“你是變態嗎袁隊長?”
袁朗半靠在欄杆上摸下巴的樣子顯然沒想好事,臉上陰測測的笑容讓黎景真頭皮一炸。
“你知道大隊的化妝偵查科目嗎?”
當然知道,偵察兵必須掌握的科目之一,敵後滲透、破壞、逃脫都能靈活運用,黎景真點頭。
袁朗也滿意地點頭,“下一階段的化妝偵查你來示範。”
繁重的訓練讓時間線無限縮短,好在所有人都習慣了這種生活,如果回到以前寬鬆的狀態這群人或許會更不習慣。
袁朗拉著訓練結束的隊員坐在青草地上,齊桓跨立在側,隻有他屁股長刺似的坐不住,變成斜躺的姿勢。
“你們有誰知道我們為什麼叫老A?”
視線從左向右一個接一個掃過,吳哲,拓永剛,許三多……黎景真。
“齊桓說過,ABCDEFG,A是老大。”
黎景真壓製想要上翹的唇角,吳哲這不聰明反被聰明誤,齊桓演戲時說的話怎麼能確定真假?
果然,袁朗攥著拳頭哢哢哢哢錘了半天空氣,“老大,什麼是老大?我最討厭以老大自居。誰再這麼說我捶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