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備警報響徹基地之時,這間教室尚沉浸在搞笑和窘迫的餘韻中,可是經過無數訓練與錘煉的男人們無疑早已成為合格的特戰隊員,百日練兵正為此刻。
強大的肌肉記憶讓他們無需思考,在短短的時間內整裝完畢。
……
熟悉的車前,齊桓和一位老A在整理裝備並搬進車廂,靠在樹幹的黎景真瞄了一眼,95式突擊步槍、06式手槍、95式輕機槍,謔!還有榴彈炮。
吳哲和拓永剛勾肩搭背,他們都不相信這次任務會是實戰,正如吳哲所言,一個人失望多了、被騙多了,便擁有懷疑的權利。
“菜刀,這回打算怎麼折騰我們呀?”
“這回是真章兒。”
吳哲還是難以打消懷疑,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過了這麼久,我以為我們是兄弟了,你就說句實話吧,昂?”
齊桓白了他一眼,麵色有種壓抑的暮氣沉沉,“鋤頭,你不會看槍,裏麵是實彈。”
黎景真走過去,從迷彩包裏拿出一把槍顛了顛,又摸出一個彈匣裝進去,默不作聲地回到樹下。
“怎麼樣?”吳哲肩膀頂了頂黎景真的腿。
“真家夥。”子彈的重量不對,而且,信任試探隻能有一次,多了反倒不利於隊伍的磨合與團結,袁朗不會這麼蠢。
基地有四種迷彩,叢林,荒漠,城市和沙漠。戰備命令裏提及的四號迷彩是亞熱帶迷彩,屬於叢林迷彩類。
在袁朗趕來後,行動隊整裝待發,乘車前往軍用機場。
豆大的雨滴砸在螺旋槳上,被高速轉動的旋翼擊碎變成細密的水霧,水線從玻璃淅淅瀝瀝流下,整機武器似乎在經曆洗禮。
暗沉的天色昭示某種不祥,黎景真掃視艙內,他們的臉冰封著,壓抑感從頭到腳甚至延伸到頭發絲。
另一邊座艙與老A涇渭分明,吳哲和拓永剛低聲交談,不時爆出幾聲笑與調侃的反問。吳哲在懷疑,拓永剛不信任,許三多不知所措……
他們尚不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和目標,空落落的感覺讓人心生不安。
袁朗是第三方陣營,他窩在一處角落不停按壓通訊器,手中的資料被翻成旁支斜出、亂糟糟的毛刺團,他眉頭鎖的死緊,不斷抿嘴舔唇。
“看我幹什麼,宿舍裏沒看夠?”袁朗突然抬眼,語氣輕鬆,笑容有幾分邪氣。他慣常如此,在隊員麵前將心思掩飾得滴水不漏,為他們展開一扇保護傘。
“您的老臉可沒多耐看。”
三中隊平日沒多少上下級的分別,重大事件和嚴肅場合外,袁朗通常沒正形地和尉官、士官們打成一片。都是生死兄弟,沒必要計較條條框框。
大家已經習慣了袁朗和黎景真的相處方式,袁朗賤兮兮挑釁,黎景真不輕不重刺回來。拓永剛義正詞嚴地抗議過,他們懟袁朗事後會被穿小鞋,憑什麼黎景真特立獨行,當家常便飯?話沒講完就被室友捂嘴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