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周峰說：“你說要不要給村兒裏安路燈？”
“用不著吧，又沒有公路。”楊倩說。
“空了我找人安裝幾個太陽能的，這樣大家晚上跳壩壩舞也看得見。”
“現在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工廠上麵吧。”
說著這話，楊倩歎了口氣。
周峰看向她。
楊倩笑道：“以前聽人家說什麼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我就想了，自己要是有那麼多錢，這輩子都不用愁了，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擔心這麼多錢不夠花。”
“說明，成長了。”周峰道。
楊倩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麵對周峰。
她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清楚組織好自己的語言。
半晌。
“學車難嗎？”她突然問。
“不難，等學會了就給你買一輛，以後你和花姐出門也方便。”周峰說，又怕楊倩不同意，添了一句：“算公司的車。”
楊倩聽完前半句的時候還真打算拒絕，聽完後半句才算點了點頭。
夜深。
王超家裏。
他罕少在陽台，今天卻在。
腳邊是滿滿的煙蒂。
王超怔怔看著遠方的風景，手邊是錢高義給他的合同，耳邊是錢高義說過的話。
這是一個極難的抉擇。
“十點多了。”老婆的聲音響起。
“知道，你先睡吧。”王超說。
“嗯。”
給王超披了一件衣服，沒過多的打擾他。
能讓他這麼煩惱的事情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這些事情是她這個婦人暫時沒辦法幫到的。
她也沒有睡下。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也不知過了多久。
聽到陽台的門開了，她突然直起身，看到了穿上衣服和鞋子的王超。
“我出去一下，你早點睡。”王超柔聲道。
“都兩點了。”
“……”
王超沒說話。
門響。
他走了。
離開家，直接去了杜海鶯的洗腳城。
洗腳城燈火通明。
看到王超，杜海鶯將他迎了進來，主動開了包間，叫了個手法十分嫻熟的技師。
二人默契的沒有說起化工廠的事情。
就這樣，直到躺在床上的王超有了睡意，他才向技師說道：“去叫你們杜總。”
“是。”
技師出門。
很快，杜海鶯過來了。
看王超準備點煙，杜海鶯連忙遞上火。
“呼。”
王超深吸一口，又吐了出去，“那個姓錢的，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
杜海鶯“嗯”了一聲，微微點頭。
“他現在在哪兒？”王超道。
“我給他打電話。”杜海鶯拿出手機。
王超沉默，靜靜抽煙，眼睛掃視著這個曾經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心裏清楚這個女人是為了錢和權才跟他交往的。
分手之後，她賺了大錢，他卻一如既往，之後娶了一個普通的女人，但生下了一個絕頂聰明的孩子。
房間裏靜了一會兒。
錢高義很快到了，他自己一個人。
進到屋裏。
首先看到的是半躺在王超懷裏的杜海鶯。
王超沒注意到錢高義，杜海鶯注意到了，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錢高義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