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概他們已經到了聖劍關了吧?”
公爵府城堡的西側一間廂房內,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交談,坐在金花木椅子上的紅發女人,正是高庭公爵夫人比尤娜·艾德林。
為她梳頭的是厄尼嬤嬤,當公爵夫人還是西斯家的比尤娜小姐時,她就是貼身侍女,後來比尤娜小姐嫁到高庭,她又是陪嫁侍女。
“那件事情怎麼樣了?”公爵夫人用手撫摸著自己的鬢邊問道。
“瑟蘭勳爵他們已經回來了,他們假扮成醉酒的商人,在啤酒館裏將消息散布出去,神不知鬼不覺,事後要是追查起來,無非是匪徒聽信了謠言。”厄尼嬤嬤壓低聲音道。
“做得很好。”公爵夫人長舒了一口,似乎胸中鬱結已久的病症忽然痊愈一般。
“小姐,你是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既不用找人動手,也不用花錢,更不用說沒有線索了,即便抓住了殺死那個孽種的凶手,也查不到我們頭上,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是剛巧而已,那些士兵不想給那個孽種當衛兵,我知道了,就靈光一現。”
“哼哼哼……被幾個強盜殺了,隻能怪那個孽種運氣不好。”公爵夫人一陣冷笑,但隨後又立刻陰沉下臉,轉為切齒痛恨又有些幽怨的樣子“要怪就怪瓦爾特把那個孽種帶回來,我那麼全心全意的愛著他。”
“公爵大人也是很愛您的,我的小姐,這些年公爵大人一直對您懷有歉意。”厄尼嬤嬤安慰道。
“歉意?不夠!絕對不夠!當初我們的愛情是那麼純粹,那麼聖潔”公爵夫人撰緊了拳頭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可是那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賤人玷汙了我純潔的愛情!任何讓我的愛情出現瑕疵都不能被原諒!”
“說來也怪,在國王陛下的手劄裏,為什麼會特地提到那個孽種?”
“管他呢……”
一主一仆繼續梳頭。
……
根據長久以來形成的慣例,每三年一次的成年禮由內政部以國王的名義,向艾拉澤塔各地的貴族發去命令文書。一般這個類似邀請函的命令文書隻是劃定一個大概的範圍,比如說某某家族的子孫已經成年,必須立即前往王都舉行成年禮。
而這次送到高庭城的國王手劄,則有一些看似漫不經心的特別之處,原文是:
以艾拉澤塔聯合王國國王紮卡裏·拜格雷夫斯三世的名義,即令齊格·艾德林等,艾德林家族極其附庸家族的子孫年滿十五歲的,於夏季結束之前前往聖白石城參加成年禮。
這就是讓公爵夫人不得不同意放走齊格,讓他參加王都舉行的成年禮原因。
隻是參加成年禮的最後出發期限快要到了才發現,經過一段時間的簡單準備,馬車行禮等都已齊備,可是挑選護送齊格的家族衛隊的人選,卻遲遲確定不下來。
經過調查才發現,原來這些高庭公爵的家族衛隊的士兵人人都有私心,個個心裏都打著自己的主意。
因為高庭公爵除了已經成年的長子愛德華,還有三個子女未成年,這些家族衛隊的士兵不願意跟隨書呆子齊格,而是把機會賭在高庭公爵三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子女身上。
例如瑟蘭勳爵就是榜樣,在公爵夫人嫁到高庭之前,瑟蘭勳爵不過就是西斯家族的普通士兵,一個祖宗八代以殺豬為業的男丁而已,然而因為是護送當時還是比尤娜·西斯小姐時的公爵夫人參加成年禮的護衛,到了高庭就立即成為公爵夫人的親信。並且靠著親信的關係,很快獲得低等貴族頭銜,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