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城,將入夜。

曲悠坐在街邊的牛肉麵攤前吃他的碗牛肉麵。

“老板,再來一碗,肉加倍。”他對老板叫道。

“好嘞,公子!”老板高興地答。

一旁的曲三雙手托腮,問:“公子,就這速度,我們何時能回九星城?”

“三兒,莫慌。”曲悠客氣地接過麵碗,一看裏麵的肉,老板真沒有少給,是個老實人。

“我不慌,我慌什麼,就問你慌不慌。”曲三被奪了名字的怨氣還在,一路都沒有散得了。

“我得看看,我在這一城,可跟得上她。”曲悠邪邪一笑。

“真的是在等少夫人?那還遠著呢!另外一個她倒是快了。”曲三兒白他一眼。

“嘖!你很危險。”曲悠挑起一塊牛肉。

“為何?”曲三不解。

“因為,你很有可能被我滅口。”曲悠把牛肉放進嘴裏,細細品味。

他又對老板說:“老板,包一斤你這鹵牛肉給我,不,兩斤。”

老板的案板上出現了一錠整銀。

他驚慌地四處看看,這兩個客人在桌前並未動啊!銀子是怎麼到的案上?!

“公子,要不了這麼多呢!”果然是個老實人。

“存你這兒,我還要待幾日,後幾日我就不付錢了。”曲悠答。

“那您放心,我每日都在這客棧下擺,你來了都管夠!”老板痛快地答。

一輛飽經風霜的馬車從正街駛過。

那趕車的女子英姿颯爽,曲三就多看了一眼。

“喜歡那樣兒的啊!也不怕打不贏。”曲悠看曲三看得癡了,於是打趣道。

“嘖,公子,我有那麼差嗎?一個女子,我還能......”

“少夫人呢?怎麼樣?女子,可打得贏?”

“好好好,算我沒說,你反正就會欺負我就是了,我命不好,但我認命。”曲三一臉幽怨。

曲悠一直吃了三碗麵才總算是飽了。

兩人因為在等人,所以也沒有什麼正事兒,就在城裏溜達。

“咱先把路探好,給少夫人留個記,也省得她再找。”

“你吃撐了想走走,就直說。不是,我好奇,您一頓飯,隨隨便便八個肉餅,或是三碗麵,要麼就是四菜一湯一人吃光,您東西吃哪裏去了?”

曲三朝他主子望去,這一身磚灰的常服,與他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著實不配。

“鶴鳴秋月”。曲悠停下腳步,念道。

“戲樓,正開戲呢!”曲三看了一眼那門臉,朱門疊翠,一叢竹一叢菊,倒也還算雅。

門前立著牌子,上麵寫著今晚的戲名,“淩波仙”,聽名字就是情情愛愛之戲,他喜歡,但他公子不喜歡。

“聽名字就不喜歡,不看。”曲悠果然答道。

“好嘞。”

於是,兩人接著走。

“不如回去吧!晚上有些涼,您也沒有披件衣。”曲三邊走邊問,一側臉就見曲悠沒有跟上來。

曲悠正站在一個側巷口。

他走回曲悠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巷子裏已經有些看不清了,隻知道在巷子盡頭一輛馬車,正是剛才經過麵攤的那輛。

馬車是頂好的,所以上麵應該是沒有人。

“走吧,回......”曲悠話還未落聲,就聽到了打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