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滿樓,是平常文人雅客的聚集之地,不乏附庸風雅之人。
說書、聊八卦,是平時少不了的戲目。
一樓大堂中央,說書先生站在八仙桌上,正慷慨激昂地講著付府一案,那聲音和口沫,一並天花亂墜。
不知何時,洛川已離開。沒有一絲有用的線索。
太陽西斜時,洛川已跑遍了潼州所有有可能有線索的茶樓雅閣。
玉獅子,洛川的座駕,一色雪白,沒有半根雜毛,渾身雪白。洛川管它叫“雪兄”。
一人一馬,到了潼州十裏外的一個小村莊。
這個時辰,不少的村民,在忙完一天的農活後,都在往家裏趕。
多數民居的瓦頂已炊煙嫋嫋。
洛川瞥見,一個農夫在看見他們這一人一馬後,明顯的愣了一下,馬上又假裝不經意的拉低帽沿,匆匆從旁走過,快速離開。
那人的背影,讓洛川心頭一震。
洛川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雪兄,太引人注目了。
在這種鄉村小地方,耕地的牛倒是有的,可馬卻不常見,村民更不可能擁有像雪兄這樣的貴族馬。村民即使不認識馬的品種,單看那非同凡響的氣勢,都知道這一人一馬,不是一般人物,少惹為妙就對了。
惹不起,躲得起嘛,淳樸的村民都懂。
洛川在雪兄耳下輕喃了幾句,便來到就近的一家小茶館。
“店二哥,敢請可否何借茅廁一用?”
店二哥指了指茶館旁的走道,洛川繼而向茅廁的方向走過去,從旁邊溜了。
雪兄則反方向跑了。
半個時辰後,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緊跟著雪兄的,是許鈺,以及後麵的一幫人馬。
村民們都跑出來村口看熱鬧,眾人都猜測,村裏肯定有事要發生了。
不遠處,卻見司馬洛川已反綁了一名男子。
許鈺過去接應。
許鈺也嚇了一跳,這身形,像極了表哥付輕楓,然而臉卻一點都不像。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那男子已被押上馬車。
像旋風過境般,村子裏掀起了一波風浪,隨後,恢複了平靜。
某地大牢,那男子已被五花大綁起來。
一開始,男子一問三不知,還不停的喊冤。
可是,許鈺、司馬洛川,他們年紀輕輕已身居高位,沒點手段,你以為今天的地位是大風刮來的嗎?
此處,省略一萬字。兩個時辰後,該男子已全招。
該男子交代,他隻是負責作案,一手交“貨”,一手交錢。
跟他接洽的是雁塔渡口的一個船家,船家給他一張人皮麵具。至於是否有其他幕後主使他並不知曉。
不日,某地大牢,船家到位,“付明道”到位。翠月樓映月樓老板胡真到位。
案件水落石出。
胡真見事情敗露,先是覺得這案破得不可思議,最後也是一副敢做敢當的烈女模樣。
胡真交代,她隻負責付錢給人辦事,她要的隻是結果,至於細節,她一概不管。
她想要的隻是付明道落馬,以及他的一雙兒女也永無繼承世襲知府一職的可能性。
為此,即使花光所有積蓄她也在所不惜。
她其實並不打算要他們性命,但如果避免不了,殺了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