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萱走後,我躺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平靜。
二狗一步三回頭地走進病房,嘲諷道:“一哥,你是不是不會哄女孩子開心啊,我給你說,我懂……”
“你懂個錘子……”
我把章子萱扔給我的橘子皮又扔了回去。
當天下午,我不顧二狗的反對,強行出了院,這點傷不算啥,養幾天就好了,醫院一天要三千多,哪個老百姓負擔的起?
二狗不放心我,鐵了心的要住在我家照顧我,我也就隨他了。
回到家後,我開始思考禿頭這個事情。
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現在的禿頭確實起來了,手下有一個中型石料廠,一天能產出幾萬噸石料,幾乎壟斷了城南那一片的石料供應,是他主要的來錢手段。與此同時,他在縣城還有一家KTV,一家飯店,據說開設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招待人,利潤比較有限。
想要幹倒禿頭,像二狗說得捅他一刀啥的屁用沒有,還得搭上一個人進去,隻有把禿頭最賺錢的生意搞黃了,才算是真的傷到了他!
我腦子裏閃過姬總教給我的各種商戰案例,但無一例外,想要扳倒這樣一個不小的廠子,不花錢是不行的。
我問躺在地鋪上玩手機的二狗存了多少錢,二狗說二百,氣得我差點打人。問他錢都花哪了,他嗬嗬傻笑說交了個女朋友,錢都花她身上了。
二百肯定不夠,要執行我腦海裏的計劃,至少要準備十幾萬才行!
可像我倆這個狀態,想短期賺個十幾萬簡直白日做夢。
我內心犯了愁。
歇了幾天後,我感覺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他那200塊錢也所剩無幾,和二狗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去送外賣。外賣站會管一頓午飯一頓晚飯,這樣我倆不至於被餓死在出租屋。
第二天一大早,我倆騎著小電驢到了外賣站,我倆是最後到的,剛要入列報到,主管突然攔了一句:“哎,你哥倆先不用了,等會給你倆說點事!”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其他同事都各去忙各的了,整個外賣站就隻剩下我、二狗和主管三人。
主管從抽屜裏拿出兩頁紙,分給我和二狗。
“來,看看吧!”
“啥玩意啊?”
我和二狗毫不在意地把紙接了過來。
可看到紙上寫得字之後,我隻感覺腦袋“砰”的一聲瞬間空白。
“關於外賣員許一身份造假的處罰通告!”
單是看到許一兩個字我就知道問題大了,我在外賣站用得一直是二狗堂哥徐成的名字,除了二狗,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名。
通告上麵寫得很簡單,大概的意思就是分公司接到了舉報,說我坐過牢,不符合外賣員的基本標準,還提供了我坐牢的證據。公司據此調查了一下我的身份,發現我一直冒用的二狗堂哥徐成的身份,違反公司規定雲雲,但處罰那裏隻寫了我被開除的處罰決定,二狗那裏隻有名字,處罰方式卻是空白的!
按照公司的管理方式,應該是給當地的主管一定自主權限。
“臥槽!”二狗看完直接炸了,“誰特麼舉報的?”
“誰舉報的重要嗎,你小子竟然敢騙我!”主管“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看得出來是真的生氣了。
“我……”二狗被噎住了。
憑良心講,主管平時對二狗很不錯。因為二狗是我們奇安縣城的單王,主管平日裏還是比較照顧他的,之前還把親妹妹介紹給了二狗,二狗現在的女朋友就是主管的妹妹。
“主管,這個事不怪二狗,是我逼著二狗幫我的,能不能隻開除我一個人!”
我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主管說得對,現在誰舉報的已經不重要了。我得盡快想辦法降低損失,二狗是單王,又和主管是連襟,最關鍵的是他錯的性質和我不一樣,說不定能有緩和的餘地。不然的話,主管直接讓我倆滾蛋就行了,哪還用給我兩個解釋。
“不行,要留就都留,要走都走,不留你老子堅決不幹了!”二狗的倔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艸,你特麼講上義氣了,老子說留你了嗎?”
主管也是個暴脾氣,我業績不好那會沒少被他罵,但以我看人的經驗來看,這人的心其實還不錯,要不然擱我剛來時的投訴率,開我十次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