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
我腦裏閃過一絲靈光,於洋洋殺人是個激情犯罪行為,按照他給羽神說的,他並沒有想殺人,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殺人,而是想找個機會給禿頭點顏色看看。
所以,他為什麼從打人變成了殺人,這裏麵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我按捺不住,直接給李強打去電話,問這個問題於洋洋是咋回答的。
李強說,於洋洋一開始的供詞就是說我讓他去殺人的,壓根沒說轉變主意的事。而且按照目擊證人和監控來看,於洋洋在禿頭出了廁所後,是很直接衝著禿頭心髒位置刺的,明顯很刻意,也不像是那種過失殺人。
聽了李強的話,我又懵了。
李強又說,遊戲裏和羽神的聊天記錄,他也給於洋洋看了,可於洋洋死活不承認,說從來沒跟人說過這個事。
“這個小子沒想到骨頭這麼硬!”李強氣憤道。
“那就等等吧!”
於洋洋不說實話,我也確實沒啥好辦法。
這幾天身心俱疲,我感覺自己的腦子也有點不夠用了。
我給章子萱說了我出來的事情,向她表示了感謝,她過了很久才回了“嗯”,我以為她在忙也沒有再繼續發消息。
我又給嶽子平和強哥分別說了我出來的事,嶽子平表現的很驚訝,不過和強哥一樣,他讓我先好好休息,回頭再說。
又和成子房承祥他們簡單聊了一會,得知他們最近因為廠子停工,暫時回老家住著了。
……
發完消息,已經接近零點,我突然想到了今天在電影院遇到趙菲的事情。
她之前說小茉莉的醫藥費是有人掏的,可她為什麼還會做這種事情呢?
我不是聖母,這女人差點害我進去,我懶得關心她,隻是可憐那個生病的小茉莉,不知道被這樣的女人帶大,會不會學壞了。
……
接下來幾天,我每天都打電話詢問李強那邊的進展,可得到的答複都是:於洋洋咬死不改口,非說是我讓他幹得這一切。
好在警察已經不信他那一套了,加上禿頭家屬那邊已經開始起訴,開庭的日子也定在了元旦後,也就是一周後。
雖然案子沒啥太大進展,但好算洗清了我的嫌疑,本來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可我卻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
這幾天,章子萱突然表現的特別冷漠,我發的所有消息,她幾乎都過很久才回,而且每次都回個“嗯”或者“哦”。
我也曾在一天晚上忍不住問她發生了什麼,可她隻簡單回了幾個字:太忙了,先睡了。
那一刻,我隻感覺心一下冷了半截!
前兩天不是還讓我原地等她嗎?
怎麼這才過了幾天而已,她竟然就變了,變得如此冷漠與陌生。
我死活搞不明白,天天心亂如麻,而且這種事,我甚至不知道該找誰訴說。
難道她和郭強複合了?
或者是她厭煩我這樣在刀尖上起舞的生活?
盡管,我一百個相信章子萱不是那樣的人,可還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煩。
這天在家實在煩得不行了,我給李強說,我要出門一趟。
李強聽到我隻是去喝頓酒而已,便沒有攔我。
我約了曹一刀在一個小飯館喝酒,這家夥幾天不見顯得更圓潤了。
我問他最近在忙什麼,他說還是搞遊戲代打那一套,現在沒本錢,隻能先幹著。
曹一刀入獄前,曾是縣城幾家賭場的鎮場大哥,後來賭場出事,老板跑路,他進去了。他出來後,曾經的兄弟有混得好的,曾讓他過去,可都被他拒絕掉了,他說以後絕對不幹違法的事情,就想憑自己本事一點點磕出一條路來。
他一口幹了三兩白酒,齜牙道:“老子就不信了,不靠違法的事情,我發不了財!”
我安慰道:“會發財的,你看我,雖然沒有特別有錢,但起來也就幾個月的事情!”
他一拍大腿:“誰說不是呢,就你個傻逼都能起來,老子肯定也行!”
說完,我倆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曹一刀在幾年前更多是江湖上的酒肉哥們,可通過最近的相處,我倆已經可以算得上關係很好的朋友了。
我們都是被學校開除,都是一方帶頭大哥,都是坐過牢的人,我倆的很多感受其實都比較相通。
所以,我能理解他現在的想法,自食其力,不靠任何人,努力混出個人模狗樣。
可我也知道,這究竟有多難。
如果我沒有監獄裏那些老師的資源和教導,如果出獄後沒有二狗章子萱的幫忙,如果後來沒有遇到嶽子平老李他們,我出來之後也大概率會是個死撲街,根本不可能短期攢出那麼多家底子出來。
不過這話,我給曹一刀說過很多次,可他還是堅持認為靠自己就行,我也不打算再勸,反正他不管後麵混成啥樣,我都可以再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