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孟軍這話,我看了一眼嶽子平,頓時感到如鯁在喉。
不過此時說什麼也晚了。
我就算把他罵一頓,打一頓,也挽回不了什麼。
而嶽子平身為子平建材的創始人,他比我更熟悉這個廠子的日常經營,至少在五月份脫手之前沒他還真不行。
至於脫手之後怎麼辦,我也想好了,頂多給他一筆現金補償,再不能帶著他去做我其他的生意了,不然被他拖累死是早晚的事情。
此時,李強也已經看完了那份協議,麵無表情地還給了嶽子平。
當著李強的麵,我也不好和孟軍商量後續的對策,就問李強這兩天有什麼進展麼。
李強搖搖頭,說:“還沒有,有消息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他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在場的尷尬,便站起來說有事先回去了。
我和孟軍把他送到門口,孟軍向李強表示了感謝,還加了他的微信,說有法律相關的谘詢問題隨時找她幫忙。
李強笑得很開心,說:會的。
李強走後,我趕緊和孟軍嶽子平商討這事的應對辦法。
如果法官都不會判我們贏的話,是不是需要用一些非常規的辦法?
比如我和嶽子平簽訂一份股份轉讓協議,或者我先花錢把嶽子平手裏的股份買過來,然後嶽子平再和於燕燕分錢。
結果這些方案全被孟軍否掉了。
她說:“這種事情算是婚前惡意的轉移財產,太容易被查出來了,如果真被於燕燕一家人抓住了把柄,把你順帶著處罰也是有可能的!”
“那怎麼辦?”
“現在就一個辦法,拖!
哪怕一審判罰下來,嶽老板就一直上訴就好了,申訴的理由可以是子平建材屬於你的個人資產,不是雙方共有的資產,不在淨身出戶的範圍內。拖到二審之前,看看能不能也找到於燕燕的一些協議內的違規行為,如果雙方都有錯的話,一審的判罰大概率會判無效,那樣,頂多就是你倆共分這49%的股份了,操作好了,讓於燕燕那邊一點好處都撈不著也是有可能的!”
嶽子平聽完,忙不迭地點頭。
“好,我今天就去找她的證據,她天天不上班還花那麼多錢,肯定不能很老實!”
商罷完細節後,已經到了中午。
嶽子平忙著要去找證據先走了,我帶著孟軍到了工廠的食堂,囑托王胖子給炒幾個小菜招待客人。
吃飯的時候,孟軍一直緊皺眉頭想事情。
我問她在想什麼。
孟軍搖搖頭說:“我總感覺今天的事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
“你知道嗎,我進齊安後,開車很小心,可還是有一輛車把我的車給撞了,要不是正好碰到李強隊長,那個人肯定不依不饒的找我麻煩,我今天就很可能趕不過來。”
我滿臉驚愕:“你是說,有人故意攔著你,不想讓你來?”
“對!我就是這個感覺!”
“可我給你打電話……”
說到這,我愣住了。
之前我因為懷疑手機被人監聽,所以換了新的手機和號碼,那時候其實沒啥證據,隻是為了防範未然罷了。我家裏,我也找小北查過,也沒有查到錄音設備或者隱藏攝像頭什麼的。
而這次,我用的就是老手機給孟軍聯係的,整個家裏隻有我一個人,不可能有人能聽到我電話裏的內容。
所以,如果孟軍的猜測是真的,我的手機號被人監聽就是個事實了。
我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怪不得每次對手都未卜先知,還都能剛巧在我這邊發現之前把證據抹掉,原來我的一言一行,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
我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能一清二楚的知道!
你牌爛還明牌,這局不吃虧才怪!
由此,我首先想到的是禿頭。
那晚,禿頭告訴了我一些秘密,雖然沒說得太直接,包括背後的老板是誰,他都沒敢說出來,可幾個小時後,他就被人給殺了,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我手機被監聽的結果?
因為禿頭和我坦白一些事,意味著要和我和解,甚至後麵還有可能把背後的各種隱秘暴露給我,所以那些人狗急跳牆,把於洋洋當槍使,把禿頭幹掉了。這樣,不僅除掉了禿頭這個不確定因素,還趁機把我這個刺頭拉下了水。
再後麵,我發現於洋洋的房子,發現了電腦和神秘人211,又問出了女網友,眼看著案子就要水落石出,結果是後麵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了,一方麵是因為那些人做得計劃確實隱秘,另外一方麵是不是也說明那些人對我這邊的進度也了如指掌呢?
再後來,就是老陳的案子,這個案子我和李強在電話裏聊得很簡單,是直接去了警局當麵溝通的,可即使這樣,老陳的案子也因為各種證據環的缺失,導致一直沒太大的進展。就連凶器,也不過是推理實驗出來的,而不是真的在現場發現的。按照常理,一般凶手都會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把凶器匆匆扔掉,還會因為著急逃離現場從而留下各種痕跡,可在李強他們這麼大範圍的搜查下,老陳的這個案子幾乎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對案情有幫助的證據。所以,這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得到了風聲後,把證據全都銷毀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