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抱怨著:"距離宴會開始還早著呢,幹嘛那麼早就忙著給我打扮阿.."
小婉皺著小眉頭撅著小嘴巴很是不滿:"太上皇,太陽都偏西了我才叫醒你的,怎麼還是這副沒睡醒的樣子,晚上宴會就要開始了,要打起精神來呀!"
我撇了撇小宮娥可愛的小模樣,接著繼續打著哈欠。
不怪我嘛,自從上次昏迷醒了以後我就被皇兒抓住給我講著我以前的英雄事跡,什麼親信呀、政治格局呀、地貌呀、這個呀、那個呀都給我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通,聽得我那個頭暈呀。
其實,被迫聽這些還不算什麼,隻是每天晚上睡覺總是做夢,睡眠質量不好,自然哈欠連連了..
"憶伊天涯"的鏡子不似中國古代使用的銅鏡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反而更接近現代所使用的鏡子,可以較清晰的看到鏡中的一切。
我望著鏡子內挽著回心髻的女子,烏發被盤結回心於頭前,上點綴著展翅欲飛的金鳳,那鳳眼不知是用什麼做的,紅如血卻泛著溫潤的光澤,女子的一雙眼眸看似溫柔似水,眼底卻隱藏著不可見的冰冷和涼薄,而那櫻唇本就紅潤,上了妝後更是似飲了鮮血,紅得妖豔。
望著鏡中的自己,我挑挑眉。
原來一個人是可以同時給人那麼多不同的感覺,妖異與清冷,溫柔與冷漠,善良與涼薄。
我滿意的勾了勾唇站起身,走到一旁嵌在牆內的鏡子前打量著。
"嘛嘛,小婉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嘛。"
由隻在極寒之地生存的寒蠶吐出的絲製成的紫色曳地長裙,既穿著舒服清涼,又讓著衣人看起來高貴優雅又隱隱透著神秘妖嬈的氣息。
長裙上用金線繡著難懂的圖案,似是一種花,又似是一種古老的圖騰。
小婉說,那是我以前最喜歡的圖案,不知為何。
我無所謂的揚揚眉,對於以前的宮牧雅的種種怪癖、惡趣味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很輕鬆的就接受了這奇怪的圖案。
我輕輕撫摸著腰間掛著的"鸞飛鳳舞",一時間有些失神。
所謂"鸞飛鳳舞",正如其名,由金色和碧色兩色玉石雕琢而成,金色為鳳,飛舞在上,回首望鸞;碧色為鸞,飛舞在下,兩色神鳥栩栩如生,不需要靠得太近,便能感覺到那祥瑞之氣滲透進皮膚。
微閉眼不再多想,轉身望向殿外,夕陽已經西下。
深吸了口氣,我向殿外走去:"該走了,丫頭。"
興和宮內,眾人圍坐在擺滿了佳肴的長桌前,見我走進,紛紛起身欲行禮。
我滿不在意的一揮手阻止他們:"大家不必行禮也不必拘謹,這次宴會請的都是我過去所信任之人,可以說,是家宴。"
宮思尹這時候也走了進來,挽著我的手很是得意的笑了:"怎麼樣,眾愛卿,沒想到吧,母皇還是如十七年前那般明豔動人呢。"
我與宮思尹一同入席,望著眼前表情各異的眾人勾勾紅唇,這就是從前的宮牧雅所信任的人,這就是同從前的宮牧雅出生入死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