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錦然一直記得那舞姬身形不高,可今日這舞姬明顯有一雙長腿,光瞧對方與那茶姬站在一起高出半個腦袋就能得知,對方身形修長。
他對那茶姬道:“此人就是我叫你找的那個舞姬,會跳什麼天的那個?”
見他懷疑梵碧不敢猶豫,點頭恭敬回他:“回公子,輕鈴姑娘乃我樓中唯一會跳飛天舞的舞姬,此樓中帶天字的舞除了輕鈴姑娘所跳飛天舞,便隻剩頭牌舞姬明月姑娘的明月天,但據奴家所知,明月姑娘已有半年不曾接客跳過明月天,遂公子所說的便隻能是輕鈴姑娘。”
“可.....”安錦然還想再說,顧卿辰卻開口打斷他。
“常聽外界提起飛天一舞,卻從未見過,大哥,不妨就叫此女舞一曲,是不是大哥想看的一舞閉便知,若是自是最好,若不是.....也不虧。”
顧卿辰都這般說了,安錦然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畢竟今日所為就是犒勞顧卿辰,哪能隻顧自己心意呢,遂點點頭應了。
飛天舞樂聲起,舞姬手中紅紗猛然飛出然後似有生命般又驟然縮回,她一身火紅輕紗飄然靈動,頭帶珠簪,麵紗之下的眼向上勾起,如暗夜中的狐狸,帶著狡猾與勾引。
她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蓮臂微抬間玉腿輕勾,身子往下稍低薄紗無風自動順著她抬手的方向偏飛,如一位神女墮落人間,抬眼間盼望展翅飛天,去往那天上人間。
安錦然看的有些癡了,此舞他覺得眼熟,可又似未曾見過,上一次此舞叫他眼前一亮,此次卻叫他入了心,兩次差距如此之大,他更加懷疑跳舞之人非上次之人。
樂聲突地變急,安錦然沉眸看向舞動之人,隻見舞急紅腰軟,嫋嫋腰疑折,騫騫袖欲飛,樂聲忽低,佳人衣決飄飄,蓮步輕移,原地回身擺袖一字長馬,樂止舞閉,隻餘滿室寂靜。
“好舞。”顧卿辰率先開口,安錦然的一雙長眸緩緩回神。
他隨著顧卿辰的稱讚鼓起了掌:“輕鈴姑娘此舞妙絕,這般舞姿在你樓中竟還是四等舞姬,不知曉那頭牌舞姬的明月天會是何等風姿。”
安錦然有些來了興致,對著那茶姬便道:“去告訴紅姑,就說本將要看明月天。”
輕鈴眸子微動退至一旁,梵碧應是再次退了下去。
屋中隻餘舞姬,樂姬與安錦然二人,安錦然扔了果子進口中,遂打量起輕鈴來:“我覺得你甚是眼熟,摘下麵罩叫我瞧瞧。”
此話太過孟浪,顧卿辰阻止他:“大哥慎言,以免唐突佳人。”
“噗!”隔壁屋子的某人聽見這話一口茶水沒憋住,生怕自己聲音太大叫隔壁人聽見趕緊忍住笑意,擦了擦嘴角的水,再次附耳仔細聽著對麵的動靜。
好在隔壁人似乎並沒注意她這微小動靜,她才放心下來。
輕鈴媚眼微垂,似很為難:“樓中有規矩,麵對客人必須以麵紗遮擋。”
“哪裏來的那麼多規矩。”
安錦然有些憤然,可也沒在為難對方,若按對方所言,若是他強行破這規矩,不知要為這舞姬帶來多大麻煩。
他雖不懂風花雪月,可也有憐香惜玉之心,這舞姬的舞深得他心,哪怕是為這一舞,他也不應該為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