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恩對戰術動作的紀律性感到愉悅的自豪。雖然這種機動在戰術屏上呈現出來很簡單,但麾下副官和軍士們精確的執行對他而言卻充滿美感。
他希望菲斯大人能親臨現場欣賞這般景象。
隨著整條戰線盡可能向前推進,所有的戰士都收起了步槍,拿起了動力鐮刀,贖罪者死神降臨。
隻有狙擊手和火力手,依然在中心開始精準射擊和火力掩護。其他的戰士就像回到了帝國軍團的時代,實施鋸齒戰術動作時,戰士們五人一組,流水線一般屠殺敵人,無論死活,而同伴則繼續向前推進,壓進埃隆斯人的屍體堆裏。奎恩將舉起的動力鐮刀微微向外旋轉,以便砍斷更多的埃隆斯人的四肢和身體,就像穿過叢林小徑時砍斷樹枝一樣。他向前行進時,屍塊被踩在腳下。
衝鋒、挑開、劈砍、推、衝鋒這樣循環。
屍體堆得比奎恩以為的還要深,在他的戰士們進入開闊地並在屍山另一邊列隊前,需要突破近十五米的埃隆斯新鮮刺身肉塊。然而埃隆斯人並沒有屈服,他們知道如果這裏被打穿,剩下來的就是南北會師了。
此刻奎恩陣型內的火力手和狙擊手密集的火力一輪就能殺死數百個埃隆斯人。剩下的陣列,鐮刀的刀鋒揮砍,將任何靠近陣線的敵人大卸八塊。
穿過硝煙和燃燒,越過數之不盡的敵人,奎恩看到自己的戰士們的陣列像浪潮從左右奔湧,向著前方更遠的敵群衝去。當具裝縱隊像古代的重騎兵發起整齊的衝擊一樣衝破防禦工事時,爆炸和湮滅的閃光照亮了肮髒的埃隆斯人的屍體。
被坦克和盾牆夾擊的埃隆斯潰兵浪潮終於放慢了速度,不知道該繼續向步兵陣線推進還是用數量淹沒這個新的威脅。裝甲車隊在高速公路上連成一排,一起向內轉彎,隔開距離以便越過友方射擊,同時向盾牆駛來,武器不間斷地向兩邊開火,激光炮和自動加農炮在炮塔上噴湧著彈幕。炮火在沒有盔甲的敵人中掃蕩,屍體如浪潮般倒下,就像扔進池塘的石頭泛起的漣漪。
“贖罪者第一戰團,結成方陣!”當隱隱約約的看見蓋德之門的時候,奎恩開始了咆哮著。移動虛位盾如同一扇雙開門一般關閉,奎恩站在右邊那扇“門”的尾部,不再留下任何縫隙,方陣最終會讓他們的具裝通過一種鎖扣連接。
當初老王一直說:“活生生的宇宙金兀術拐子馬。”讓奎恩一直沒明白。
他們向外行進,確保陣線改變後整體向敵人發起衝鋒。沒有人決定減速,就像一隻巨大的錘子打穿敵群,奎恩可以看到埃隆斯人被虛位盾撞成了碎塊。
這個鐵錘呼嘯著衝過了防線,埃隆斯人的射擊似乎也在在最後一刻平靜下來,贖罪者的坦克和裝甲車一輛接著一輛地從兩側開始向前衝。隨後向左右兩邊分開,在步兵前方形成一條清晰的箭頭衝鋒。
戰場上隻剩下幾百名埃隆斯人可供屠殺,其中很多人開始準備逃跑,有些準備投降,奎恩隻是順著自己筆直的目光看著蓋德之門。
“請求給點時間清潔一下宇宙衛生?”前鋒部隊的約克來訊道。
“準許,限時十分鍾盡量殺,我們不需要俘虜,之後迅速向蓋德之門挺進,完成會師。”
“明白。”
“裝甲和坦克部隊,全速前進。進入蓋德之門構建警戒陣地。”
最後一輛坦克撒腿向前狂奔的時候,一輛帝國軍機動蓋克式裝甲突擊車在奎恩身後幾米的地方被奎恩攔了下來停了下來,槍炮在奎恩的頭頂上來回轉動警戒。
奎恩大步走向裝甲車,然後優雅的打開了車門。在車內大頭們清晰可辨的問好聲中,他抓著車身側邊的把手爬上車頂。坦克指揮官站在其中一個前艙口裏,手裏緊握著車載壓縮激光機關炮。他把槍轉到一邊,看著奎恩,揮拳向胸敬禮。
“歡迎來度假,奎恩長官。可是我隻剩下多拉絲汽水了。”
“是冰鎮的嗎?車載冰箱沒有受到作戰的影響。”
“太好了,來一發。”
蓋克式裝甲車引擎的高頻刺刺聲並不能影響奎恩的興致,此刻無人 Cube 聯隊從他的頭頂掠過,向蓋德之門飛去。奎恩看著他們駛過,咧嘴一笑,舉起拳頭向他們致敬。
“洗刷恥辱!”他對著通訊器喊道。
當法蘭克的前鋒突擊裝甲混成旅從北線一路跌跌撞撞死了 730 多萬人終於看見蓋德之門的時候,他看見南線的坦克們已經開始成片的屠殺埃隆斯投降者了。
“贖罪者真是他媽每次都第一。”法蘭克很無奈,對於他們這些人,懲戒所也好,深局也好,總是比一般兵出身或者這些天天想洗刷恥辱的家夥差點。
不多時,奎恩已經站在蓋德之門向南線的戰場望去,又沿著蓋德之門——實際上是一個連接軌道現在被斷開,看著已經清晰、巨大、甚至大的隻能看見一點點的埃隆斯要塞世界。
屍體正在被後勤部隊焚燒。
帝國軍團即將抵達戰場,戰鬥才剛剛開始。不過,在兩個小時內在蓋德之門會師,這個早晨的戰果還不算壞,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