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六人會議(二)(2 / 3)

莉可、米諾爾和雪弗萊的反應都不及朱利安和芙洛拉來得震驚,幽暗中也能感覺到他們的神情較來時僵硬。不過,也怪不得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

藍格爾像是察覺兩人內心的轉變,向他們開口問說:「你們還有什麼事情想知道嗎?機會難得哦。」

隻是,提出問題的並非他們兩人。

「……呃……玲。」

發問的人是莉可。玲倚著牆,聽見莉可這一聲呼喚,看得出她的身子顫了一下。

「……請老實告訴我,米諾爾……米諾爾真的是薩-艾郎轉世嗎?」莉可問,神情相當嚴肅。

「莉可——!」米諾爾忍不住叫出聲,朱利安、雪弗萊——就連藍格爾也變了臉色,望向莉可——

接著凝視玲。

玲的臉色一沉,朝莉可投去刀劍般銳利的目光。

令人不禁屏息的時間緩慢流逝。

過沒多久,玲冷靜地放鬆全身力氣,闔上雙眼,承認說:「……我無法斷言。」

想當然耳,莉可拒絕接受這樣的答案。

「可是你當時……」

「那時候我是認定過米諾爾是薩-艾郎轉世,可是……老實說,那個時候我也隻有一條路可走。當時的我認為,為了達到我的目的,大前提是認定『米諾爾就是薩-艾郎』。」說著,玲聳了下肩。

玲自尊心高,肯定不想老實承認自己是基於樂觀猜測來采取行動,但她完全沒表現出高傲的模樣,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的過失,那種理性的態度讓人記起她原本是位研究者的身分。

「隻不過,我現在還是一樣認為米諾爾是薩-艾郎轉世。就算無法客觀證明,不過我認為可能性非常高——其實說到底,現今既然無法從魔法的角度解釋人類靈魂的存在,要證明轉世這種事情幾乎完全不可能,就算再怎麼努力,也脫離不了『假設』的範圍。」

接著,玲對上莉可的視線,然後轉向米諾爾,冷漠的神情帶著一絲冰冷的微笑。

「……老實說,我恨不得現在就能用上各種禁咒,證明自己的『假設』,遺憾的是我的咒力遭到封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什麼事也做不了。」

「…………」

麵對玲像是盯著小白鼠的眼神,米諾爾臉色慘白,咬緊了牙。然而,他沒有移開視線,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玲。

「慢、慢著,米諾爾同學,你、你以前見過玲——同學嗎?咒力遭到封印又是什麼意思?」被芙洛拉這麼一問,米諾爾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時,也許是認為那起事件和現在的討論無關,藍格爾敏捷地往前踏出一步,「至於那件事——」打算隨便找個藉口敷衍了事。

「不要緊。」玲粗魯地打斷他的話,聽來有點自暴自棄。「我可不想讓人誤會和你們有什麼特殊交情,況且這件事傳出去,傷腦筋的是聖堂教會高層,我根本不痛不癢。」

接著,玲親口向芙洛拉等人解釋起——鬧上新聞的那起事件的真相。她認定米諾爾是薩-艾郎轉世,試圖重現薩-艾郎的禁咒,因此遭受懲罰,封印部分咒力,被迫進入聖徒會。芙洛拉聽得目瞪口呆,啞然無語。

「······」

「沒錯,就是和那起事件有關。」

藍格爾語帶諷刺,肯定芙洛拉的推測。

玲接著又撩起瀏海,露出額頭上一個小小的X。

「還有這個,你覺得這封印是誰施的?」

「咦?」

「就是你的父親,『守護騎士』之首,巴薩克。」。

「……!」芙洛拉一時畏怯,說不出話。

芙洛拉的家係為靈緹家,在古時屬建立神聖帝國的七大家族之一。相較於斯拉瓦公爵過世後權勢急速衰退的格裏芬家,靈緹家如今儼然是咒術界最具影響力的家族。芙洛拉的祖父擔任學院院長,父親更是兼任宮廷法師團團長與守護騎士席位的重量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