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她有點不放心的,扶露一直都沒找到,上麵也一直沒個消息,這可如何是好。而肖勻兒不知道的是,內侍根本就無視了她的旨意,壓根就沒有上報。如果她當時在旁邊,一定會聽到他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做甚”。“郡王,密信。”皇弟親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朕已喪身敵軍之手,家國抱負,再難實現,屆時可執此密函昭告天下,寧德邦,親筆。皇兄...蕭雲靖連傷心都來不及,良淮軍就打進了寧京,宮內一時間亂作一團,宮人該跑的跑,該散的散,寧京之內,如入無人之境,霎時間,連蕭雲靖都有點兒分不清,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是良淮軍。
他於茫茫人海置身事外,無力扭轉乾坤,“大寧,真的亂了啊。”他仰望著天,似無力,似拚殺,似不甘,似平庸。“縱使再強大的人,也終於迎來了無能為力的一天。”這是父親教他的道理。“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臨。”“若是能回到從前,我再也不會像如今這般隱藏了,我一定要做一個忠於德邦哥的好臣子。”“到那時,不論我會不會遭到猜忌,我都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隻可惜,天意弄人。”蕭雲靖滿懷著憤懣之情,站在還未來得及新添牌位的二十一個牌位前慷慨說道。
他不僅是說給先祖們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完後,他跨大步出門,“我勸你們,早些投降,還能少些傷亡。”“我蕭家子孫,從沒有不戰而降的道理。”隻見那蕭氏兒郎,隻一人,身著樸素長衣,婷婷而立,滿腔怒火,直指良淮軍,他隻知道,如今是他良淮,侵他寧國土,擄他寧國百姓,叫他寧國不得安寧。
此刻,寧京之內,有奮勇直前的平頭百姓,有誓死力搏的中年士兵,有惶惶不安的小兒。無數多的人,葬身於此,悠悠“孤魂”,心之所向,便是家在的地方。單打獨鬥的他們拿著簸箕和鐵具,扛起了身上為數不多的力量。披荊斬棘,隻為守護心中要守護的故土家園。
肖勻兒慌亂之中與風襲連相撞,兩人跌坐在原地,她有些不知所措,良淮軍打過來了,這時可千萬不要遇到什麼窮凶之輩才好。入目就是風襲連無神的眼睛,透露著驚慌,無措,以及些許的瘋癲。自風襲連被貶到這冷宮之日起,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一心為夫,想要為家族謀個好前程,怎麼就被人給構陷到這冷宮來了,她是日想夜想,最終還是沒能抗住這冷冷清清的,淒淒慘慘的生活,一天之中恐怕也隻有片刻的安寧了。
肖勻兒:沒聽說過冷宮裏有哪位娘娘啊?但不知為何,這宮裏除了冷宮不為外人所道,其他地方她倒是聽說不少新鮮趣事呢。迷霧繚繞,煙雲密布,朦朧之間,她隱約能看到風襲連懷中抱著一個小嬰兒,隻是睡得很安詳,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還是僅僅是迷霧所導致的幻覺。突然碰見的女子,不知身份的嬰兒,一切恍恍惚惚,明明滅滅,一聚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