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從自我懷疑再到理直氣壯,嗓門也不禁越來越大。
花自流不太敢開窗子,但人家又明顯奔著西苑11號來的...重點當然還是因為跟主角有關係,要知道原主的結局可是被萬人迷一劍捅死的,那可是唯一落得淒慘結局的魔尊男三...
越想就越是不安,花自流抿了下嘴唇,高聲回應:“你自己不能打開窗戶嗎?”
下一秒,對方略帶惱怒的嘖了一聲:“我要是能打開還用得著你?這外麵設有禁製,隻能從裏麵打開。”
聽到這話,花自流肩膀微垂,整個人都輕鬆了。
燕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這邊花自流窩在屋舍不敢開門,那邊雁西樓身形飄靈,伏在某處屋頂悄悄掀起了一塊瓦礫,朝著屋內看去。
屋子裏很安靜,應該說整個山莊都很安靜。
隻見屋子裏的人趴在桌子上,雙手抱著一隻小巧的瓷盅,陷入了沉睡。
雁西樓後傾身體,看向敞開的瓷盅,隻見裏麵有一條小巧的錦鯉正在水中遊弋,吐著泡泡。
不對,這不是錦鯉,隻是外形跟錦鯉相似,此魚名喚——織夢。
那這座山莊的主人...難道就是那位通緝榜久未抓捕到的食夢女?
所謂食夢女,並不是山野精怪,而是一種通過編織夢境來吸食人類修為以及精血的邪修,所需的媒介便是‘織夢魚’。
因織夢魚的魚母更為喜愛女性,所以曆屆食夢女大多為女性,故此得了食夢女這個稱謂。
雁西樓望著下邊麵色枯瘦的人,心中暗道不好。
恍惚記得出門前,花自流正抱著兩隻相似的瓷盅,想來裝的就是這織夢魚。
他抬頭看了一眼竹林深處,最後還是朝著西苑飛掠而去。
不成想剛進入西苑,一股淺淡的陰冷寒氣緩緩侵襲而來,那氣息如附骨之蛆,沿著脊梁蜿蜒滲透,甩脫不掉。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那具不停拍打窗子的白色骨架,精致的眉眼略過濃濃的厭惡。
“鬼王,你又找來做什麼?上次那頓打還沒有挨夠?”
雁西樓的嗓音並不高昂,可是卻字字粹著寒冰,不容忽視。
敲擊窗子的聲音頓歇,連同屋子裏縮著的花自流也豎起了耳朵,驚疑不定的偷聽著院子裏的交談聲。
燕兄的聲音?他們認識?
白色的骨架倏地一下把那顆骷髏頭轉過來,漆黑的眼洞似是在盯著來人的方向,著重在雁西樓青色的衣衫上巡視。
“雁西樓?那屋子裏的野男人是誰?”
聽著像是來捉奸的。
雁西樓疾步走上前,手腕一翻,籠罩住11號屋舍的禁製短暫的收攏了一瞬,在骨架沒反應過來之際,快速推開門走了進去。
瑩白的骨架伸出沒有皮肉的手臂,還不待捉住那一片青色的衣袂,又被禁製隔絕在外,當下氣得跳腳:“雁西樓,我跟你說話呢,你屋子裏藏了什麼野男人?”
雁西樓嘖了一聲:“幹你屁事,滾!”
哐當一聲,房門被煩躁的砸上了。
然後,迎接他的便是花自流的質問,以及那仿佛破了音的刺耳驚呼。
“你是雁西樓?!”
在見到那雙澄澈眸子裏劃過的懊惱與驚恐,雁西樓更煩了。
“沒錯,我是雁西樓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花自流:“......”
門外的敲門聲依舊不絕於耳。
“雁西樓,你出來,咱們打一架!”
雁西樓聞言嗤笑了一聲:“我現在靈力連三成都沒有恢複,你覺的我會出去嗎?當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