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眉眼彎彎,視線在他握住應長生手臂的指節上劃過,意味深長,意思直白的令人火大。
雁西樓深吸了一口氣移開目光,周身像是攏了一股清霜,眸色斂了萬般情緒。
“應長生,小徒身嬌體弱,你再這麼攥下去,他那隻腕子就廢了。”
腦子好使的人,開口就能直擊要害。
在雁西樓話音剛落的那一刻,緊緊遏製住他手腕的力道倏地一鬆。
雁西樓瞅準機會探出手,幾張符篆接連揮出瞬間就把應長生罩在了符陣中。
應長生氣得眼球充血,大罵:“雁西樓,你無恥!”
被罵的人伸手指了指自己露出的潔白牙齒:“誰說我無齒,上下兩排一顆也沒少。”
花自流:“......”
“愣著做什麼?還不速速跟為師離開!”雁西樓奚落完應長生,熟練的伸手拎住花自流的衣領,眨眼就把人帶出了山洞。
雁西樓可比風逐影狠多了,當初風逐影找應長生的麻煩,僅僅隻是布下了一個困陣,雁西樓這次布下的,卻是殺陣!
陣法內密集的劍氣接連揮出,把應長生逼得狼狽不堪,隻能掙紮著用蠻力破陣。
而洞內的幾名修士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這可是鬼王應長生!
他們現在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簡直就是祖上積德,命大啊!
耳邊的殺陣砰砰作響,隨著陣法的碎裂聲響起,大家才如夢初醒,深知這東西困不住鬼王太久,拔腿就往洞穴外衝去...
此時洞外骸骨遍地,半空還有支離的噬魂鳥俯衝而來,看到獵物的瞬間發出驚喜的尖叫。
下一秒,白芒當空劃過,不休劍那鋒利的劍氣眨眼間就把那具骨架子削成了碎片,啪嗒啪嗒散落一地。
為這一片皚皚白骨繼續添磚加瓦。
花自流倒抽了一口冷氣,身子一扭撲進了雁西樓的懷裏:“臥槽!臥槽!鬼片都不敢這麼拍啊...”
雁西樓僵硬的站在原地,低頭望著自己肩頭那一尺青絲,氣氛旋即凝滯了下來。
直到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才如夢初醒,把花自流那顆腦袋扒拉開,故作嚴肅:“成何體統!”
說完,他一把拉過花自流的手腕,靈力探入青年的髒腑丹田,見他身體沒有大礙,終於把問題落實在了對方額頭上冒出來的那對兒詭異觸須上。
“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花自流自顧自的伸手摸了下那兩根小觸須,一臉的呆傻:“吃錯東西了。”
“吃了什麼?”
“果子...”
雁西樓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果子!”
“芎䓖脂...”
話音未落,他的臉頰就被兩根冰涼的手指捏住,雁西樓那副宛如美玉的容顏瞬間陰沉如黑炭:“你是豬嗎?怎麼什麼都吃!不是給你辟穀丹了?”
花自流的嘴巴被迫撅起,咕噥著狡辯:“乾坤袋都丟了,辟穀丹還能不跑?”
午後的陽光充足炙熱,青年的薄唇殷紅嬌豔,宛如在上麵渡了一層淺淡的水光。
雁西樓的喉結上下緩慢跳動了一個來回,突兀的挨上前在對方的耳邊低語:“下次再敢亂吃,看為師怎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