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的耐心有限,終是殺上了門。
花自流也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戚長老!
那個人居然是戚長老!
花自流不禁有些心驚肉跳,戚長老既然是魔域左護法,那她現在潛伏在浮生宗到底想要做什麼?
而且看她的樣子,甚至跟鬼王應長生也很是熟稔。
宗門外還有風滿樓、千機閣、張家、邵家...就連玉家那樣的小門戶也要跑來插上一腳。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雁西樓,你把我們魔域的少尊主拐走數年,到底是何居心?”
花自流暗自咂舌,還挺會倒打一耙的!
雁西樓冷笑:“什麼叫你們魔域的少尊主,誰撿到就是誰的。”
戚清芳翻了個白眼:“你是強盜嗎?孤鴻聖君好歹是名門之後,說出這種話到底還要不要臉?”
“到底誰不要臉?到底誰是強盜?跑來指著人家的徒弟上門討要就是正人君子了?”
千鈞一發之際,紫陽觀再度帶著人前來,指著雁西樓說是滅世之劫。
這荒謬的言論氣到了浮生宗,卻樂到了戚清芳。
也是,再沒有比這更可笑的指認了。
燒殺搶掠的魔族不是滅世之劫,名門正派的仙君卻是禍世之源,這話誰聽了不會說一句可笑?
這次似乎比自己上次經曆還要險象迭生。
雁西樓在眾口鑠金之下主動退出了浮生宗,帶著他逃之夭夭。
當然,這確實像是那貨會做出來的事。
畢竟人多勢眾還帶著個拖油瓶...不跑難道還等在原地挨打不成?
至少他們脫離了浮生宗,那些人就會礙於蕭青玉的顏麵而不敢為難宗門。
兩人的逃亡生活就這樣開始了,短短一個月就經曆了數十次追殺,最後一次雁西樓為了救他,腰腹還被刺了一刀。
雖然溯源境給他展示的過往是陌生的,但花自流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
他眼睜睜的望著這具身體給對方笨拙的包紮,泣不成聲,心裏卻有些恨鐵不成鋼...
沒用的東西!哭哭哭,就知道哭!
為什麼要這麼笨?
為什麼修煉的時候懈怠偷懶不肯努力?
為什麼做了拖累你還有臉哭?!
大雨毫無征兆的降落,兩人躲進了一處破廟裏。
破廟內因為潮濕散發著苦澀的味道,沒了門的隔絕,雨滴淅淅瀝瀝的傾斜落入寺廟,天地房屋似是被一層巨大的薄霧籠罩著,一切景致都是那麼朦朧,唯有青草,被水清洗的越發翠綠盎然,不知憂愁。
“你的傷口崩開了。”
‘花自流’拿出紗布手忙腳亂的給對方包紮。
許是下手沒輕沒重,雁西樓沒忍住嘶了一聲,包紮的手陡然頓住,再不敢亂動。
下一秒,他的手被一隻帶著薄繭的手掌包裹,受傷的人還在輕聲安慰著他:“也沒有那麼疼,乖,把紗布先剪開再係上。”
少年紅了臉,抿唇繼續手上的工作。
可是很快,得來不易的平靜再次被打破,戚清芳自雨幕中走出,二話不說就揚起了手中的利刃。
很多人,修士、魔族、鬼域...他們都來了,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想要殺掉他們。
孤鴻聖君是很強,可也沒有強到要經曆沒完沒了的車輪戰。
他總會受傷,總會累。
而且他還有最後一分良知與底線存在,對方殺紅了眼,可他卻還在自保。
就在他想帶著花自流再度逃離的時候,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牢牢的罩住了雁西樓的身形。
他被困在網內,心瞬間提了起來,下意識看向了少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