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孟老太太壽辰,孟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UC小說網:來賀壽的除了孟家的親戚還有些受過孟老爺恩惠的地方名士。
淨塵一如既往的早起,趁大家都還沒有起床獨自到後院小樹林練太極拳。練完功回來,遇到王媽,笑著給王媽問安。王媽在庵裏住過幾天,知道淨塵有早起健身的習慣,也不覺得突然。笑笑對淨塵說:“還想著小丫頭今天是不是要偷懶多睡會,不想竟還是比我這老婆子早起。快去洗洗吧,老太太也起了,回頭來陪老太太用早餐吧。”
淨塵點頭應下,快步回屋梳洗過後,拿上準備好的壽禮(觀音畫像)直奔孟老太太房間。她想趁人不多的時候送出這幅畫,免得人多嘴雜,節外生枝。
進屋見老太太今天綰著鳳冠髻,有些花白的頭發都用小金風冠收起,用一根中間橢圓嵌黃田玉石柿蒂形絳紫色緞帶綁額。穿著赤金色福壽紋緞麵對襟褂子,下著絳紫色繡纏枝仙桃馬麵裙坐在桌前,就笑著快步小跑過去給孟老太太行禮道:“奶奶早上好,祝奶奶生辰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孟老太太那裏聽過這樣的請安詞,被逗得笑了起來。伸手拉過淨塵道:“好孩子,晴兒(王媽閨名)道你這丫頭平時比人早起,我老婆子還不信,今天看你這精氣神,還真是個勤快的孩子。”
淨塵很喜歡偎在老太太懷裏的感覺,讓她感覺回到了外婆懷裏。聽孟老太太誇自己,抬頭滿臉得意的道:“淨塵喜歡早起鍛煉身體,身體好才可以多陪著奶奶,長大了還可以照顧奶奶。奶奶疼淨塵,允了淨塵跟您住,今天,是奶奶的壽辰,淨塵更要早起,要第一個給奶奶賀壽。”說完還露出得意的笑容。
孟老太太見小丫頭一派的天真,說出來的話又如此貼心,想她這些年,老伴不在了,兒子有了自己的生活,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自我感覺也越來越孤苦了。如今聽淨塵這套貼心的說辭,竟覺得老來有伴了,心裏也升起濃濃的暖意。
站在一旁的王媽,看著這祖孫倆,也明白孟老太太的心情,起了逗逗淨塵的玩心:“哦,小小姐要第一個給老太太賀壽呀,那小小姐可有準備賀禮呀!”
淨塵聞言,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孟老太太看了看王媽,兩人都覺得有趣,都覺得這丫頭精靈,估計小家夥沒有什麼準備,正在動鬼主意,也都笑望著淨塵,不出聲。
淨塵看著兩人的表情,將兩人的心思猜了個十成。故意抬著小腦袋,大聲笑著道:“當然有準備了。”
孟老夫人笑問:“哦,那塵兒給老婆子備了什麼賀禮呀?”
“啵”話音剛落,淨塵就踮起腳尖在孟老太太臉上親了一口。
“啊,哈哈哈哈。。。。。。”孟老太太給親得一整錯愕,轉頭看看王媽,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大笑出聲。
王媽笑得扶住桌子道:“小小姐,這就是您的賀禮呀?”說完又一通大笑。
淨塵猜到她們會如此反應,也不以為忤。依然得意的道:“才不是,這是給奶奶的早安吻,壽禮我另外備著。”
孟老太太和王媽見小丫頭說得小臉紅紅,更是樂得不行。估摸著小丫頭是被笑得不好意思了,孟老太太將淨塵往懷裏摟了摟道:“好孩子,你還小,奶奶有你這份心就夠了。”說完還用手在淨塵背後,拍了拍小丫頭。而是,這一拍,竟然拍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拉出懷裏的淨塵,好奇的看了看小丫頭。
發現,小丫頭正在得意的偷笑。問道:“塵兒,這是藏了什麼呢?”
“嗬嗬,被奶奶發現了,這是塵兒為奶奶備的賀禮。”邊說邊從後背衣領伸手進去拿出一副畫軸。
看到畫軸,這下兩個老太太覺得意外了,兩個人都是滿眼問號的看著淨塵。
淨塵雙手將畫軸遞到孟老太太手上,道:“這是淨塵特意為奶奶畫的觀音像,請奶奶笑納。”
聽說是觀音像,心裏並不期待一個不足六歲的稚童能畫出什麼好的觀音像來,但畢竟是畫得菩薩,信佛的孟老太太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示意王媽過來,兩人一起展開畫軸。當畫軸一點點打開的時候。兩人的眼睛也從起初的不以為意變得充滿了驚奇。兩個老太太怕是看了一輩子觀音像,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這麼立體,這麼傳神、這麼栩栩如生的畫法。直到整幅圖打開,如菩薩準備從畫上出來一樣。孟老太太嘴巴成了“o”型,久久不語。
王媽早就在庵裏耳聞淨塵琴棋書畫皆通,但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淨塵的畫作。一整驚歎之後,比孟老太太先清醒過來,道:“老太太有福了,小小姐大作真如菩薩真人顯靈了。想必日後,菩薩會保佑老太太身體健康、福如東海。”
孟老太太此刻心情無比激動,被王媽這麼一說也立即反應了過來,看著淨塵道:“這,是你畫的?”
淨塵很認真的點點頭。
孟老太太抱過淨塵道:“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盡到老太太此刻心靈所受的震撼。一個小小五歲棄嬰,長在別院。竟生生把府裏的兩個吃喝不愁、被眾人捧著的孩子比了下去。看來,這次要王媽去接大媳婦回來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