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將士麵露擔憂不同的是,淨塵等人卻是一臉的平靜。這樣的強敵並不為懼。寧王爺父子由於有過一次與淨塵相鬥的經曆,此刻看著場上的情況也不似其他將士般輕敵。再看到淨塵等人的麵色,就更加相信,這個不曾習過武藝的年輕人並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容易對付。於是乎,對場上的比鬥就更加充滿了期望。
正在眾人不忍的不忍、期待的期待的時候。秦誌忠對餘副將攻來的右拳不躲不避,反而伸出右手,攤開手掌握住餘副將的拳頭,狀若無意的將餘副將的拳頭順勢朝上輕輕一折。隻見,被握緊右拳的餘副將,竟被他這輕輕一握一推的動作弄得整個身體迅速往右前方傾斜,原本直至推出的手臂,此刻也不自覺的往下彎曲。就在眾人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秦誌忠迅速旋轉身體,將餘副將的右臂頂到自己的右肩上,用右肩抵住餘副將的右腋,左手成勾拳迅速向餘副將腹部連續擊出數拳。使得餘副將整個身體不自覺的向下彎曲,秦誌忠又迅速抬起左腿用膝蓋直擊餘副將腹部,趁其躬身之時一個旋身來到餘副將身後,用左手肘部直擊餘副將背心,在餘副將身體順勢倒地之時。秦誌忠又迅速上前用左膝抵住其後背,雙手迅速將對方雙手反剪。一陣套動作流暢、迅速一氣嗬成,在餘副將完全失去了還手反擊的能力的時候已經將其製服於地。在場將士紛紛抽了一口冷氣,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寧王爺父子。
淨塵見此,朝著秦誌忠揮了揮手。一直關注著淨塵反應的秦誌忠,立馬跳開一步扶起餘副將,退後一步雙手一叉躬身行禮道:“在下多有冒犯,還請餘副將恕罪。”
此時被旁邊將士攙扶的餘副將還有些回不過神,喘不過氣,見對方如此,也是勉勵站直身形拱手道:“你我比試本該如此,日後還請多多賜教。”
有過一次經驗的寧王爺父子自是比其他將士先反應過來。哈哈一笑道:“孟姑娘果然不凡,所創拳術均讓我等歎為觀止。”
“王爺過譽了,我等並非學武之人,並無與眾將領相較之能,今日險勝,一是謝餘副將不曾使用自身武藝相試,二是此術較眾將領所學武藝不同,重身法、反應及對手心理的把握,故能險勝一二,並不值一提。”淨塵很是謙虛的回應道,她知道想要別人對自己滿意,首先要做的就是降低對方的期望值,而後使其驚喜。
眾將領聞言也似覺有理,紛紛點頭對視,臉上又露出了之前的自信神情。隻有當事人餘副將和曾經與淨塵有過一戰的蕭皓軒,內心並不完全認同淨塵的此番說法,聞言反而更是認定了淨塵的與眾不同,思量著要加強自己的能力,不能被一個小孩比了下去。
寧王爺聽了淨塵謙虛的說法,心裏對這個小孩的城府又高看了一籌,忙點頭笑道:“孟小姐過謙了,本王見識過兩套孟小姐所創拳術的威力,今日還望孟小姐就練兵一事能指導眾將士一二。”
淨塵聞言也不多做推脫,笑著道:“王爺過獎,既然王爺看得起淨塵,淨塵自當竭盡全力。今日,觀眾將士練兵,雖淨塵目不能視,但也能感知眾兵士們都訓練有素、不凡身手。在此,淨塵並無指導之能,倒是有一事,想要請教眾將領。”
“孟小姐請問!”寧王爺心知,淨塵所謂的不解,很可能就是練兵的不足之處。
“今日感知軍士們的操練,整齊劃一、紀律嚴明,也能感受到不凡的身手及浩大的聲勢。隻是,不知平日裏練兵,是否也都如今日一般,練習拳法套路、兵器運用、騎射之術?”淨塵坦言說出自己的不解。
“正是,我軍練兵,日日如此。”寧王爺答道。
“那,遇敵之時可有兵士慌亂不能發揮平日武技十分之一?可有兵士慌不擇路?可有兵士隻待將士發令而動?可有兵士命喪自己人刀劍之下?”淨塵連續發問道。
眾將士很是奇怪,淨塵所問樣樣皆準,似她親見一般,他們忍不住隨著淨塵的每個發問不自覺的點著頭,麵上聲色越來越嚴肅。寧王爺待淨塵問完,忙問:“孟小姐如何得知?”
“猜的。眾兵士終日按照將士們的指令練兵,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不得命令,不知如何反應。眾將領日夜操勞,所練之術都是套路,如日日排隊吃飯一般,日久練到睡著都能動作無差。但,突然一日改為各自排排坐好等待上飯,反會有人不知該如何坐、坐那裏,還會時時擔心,是否消息有假生出些多餘的念頭,一時間竟失了秩序、亂了方寸,手腳都不知道該往那裏擺放。沒有沙場經驗的新兵習慣日日對著虛空揮刀,突然一日,揮刀見血,自是心生恐怖,有過這會一時亂了氣血,見人就殺不分敵我,一些人會嚇到雙股戰戰不能移步。眾人練兵,皆是按照統一的套路,遇到敵手發現對方在戰場並不似平日練兵,有些人會想不起來,該如何應對,隻在心裏期待有人臨場賜教一套新的拳腳也是有之。簡言之,練兵的方式太固定、會使兵士變得刻板無應變能力、練兵的方式忽略實戰技巧的培養,使沒有參戰經驗的軍士在戰場上變得懦弱、無能、心智失常。”淨塵結合自己前世電視裏看到的,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眾人能聽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