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若蘭心裏打著如意算盤,誌得意滿的看著淨塵,等著她出聲相拒,卻不想,淨塵竟笑了笑道:“好,就比騎射。
萬俟若蘭被她的回答弄亂了陣腳,此前想好的說詞都派不是用場,一著急卻出言道:“你想如何比?”
淨塵見她如此,心裏對她的想法也猜了個大概,她笑笑道:“淨塵在場中站立不動,若蘭姐姐隨意發箭十發,若能中一隻,則算姐姐勝,如何?”
在場的武將聽聞此言,均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們都知道淨塵不凡,但是,他們也知道萬俟若蘭的箭術也是出神入化,軍中也難逢敵手,所過之處奔走的虎狼之物都能一箭斃命,何況淨塵言自己站立當場不移動。
淨塵再次給了嶽怡宣一個安慰的笑容後,慢慢在朝場中走去。走至場中,淨塵又朝皇帝行禮道:“皇上,民女不才,曾自創一套強身健體之術,在軍中也曾教授給眾將士。今日,民女想在此為皇上及各位娘娘演示此術,可好?”
皇帝自上次見過淨塵與蕭皓軒比鬥後,就對淨塵這套體術很有興趣,他在軍營的人也曾回來演示給他看,但他卻總覺得不如淨塵當然運用得自如,也不及淨塵當日所展現的威力大。今日,他能全程看淨塵親自演練,自是中他下懷,忙笑道:“好,好,好,朕對孟小姐自幼修習的健身之術也早有耳聞,今日能見孟小姐演示自是再好不過。”
淨塵得了皇帝允許,笑笑又朝場中所有人一禮後道:“此術,民女自幼開始修習,誰有興趣學來強身健體,可到我的仙蹤林學習。”說完之後,又朝皇帝及眾人一禮後,在場中練起了太極拳。
當淨塵開始旁若無人的練起太極的時候,萬俟若蘭也搭弓上弦,朝淨塵瞄準隨時準備射擊。眾人看著場中這兩個人,一個全副作戰狀態,坐在馬上英姿颯爽;一個卻意態悠閑,如在自家後院練著舞蹈般的體術。
萬俟若蘭本來聽聞淨塵說會在場中不移動,讓自己隨意發箭,就已經覺得淨塵很是輕視她。此刻見她還練起那套在自己看來毫無用處的體術來,心裏更狠淨塵的目中無人。她雙腳一夾馬腹,讓馬兒在場周奔跑了起來。
淨塵心裏知道萬俟若蘭此時定是氣急,但是,她並不後悔自己如此做。一來,她要維護奇門的名譽,二來,萬俟若蘭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過不去,她覺得自己必須給她點教訓才好。所以,她也不再去考慮場中是否會有有心人從今日後會對自己不利,而是一心一意的展示起自己的功夫來。
當萬俟若蘭驅動馬兒跑起來的時候,她也開始心隨意走,暗自運功,隨時防住萬俟若蘭的箭。慢慢的,她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肉眼不能見的空氣隔膜球。萬俟若蘭的第一支箭射來,觸到氣球的時候,不落地,不歪斜,如同突然變成了一支有靈性的箭,在淨塵身周隨著淨塵的動作而穿梭飛舞環繞。
眾人見此情形,大大稱奇,皇帝和皇後也微不可查的坐直了身體。淩子謙則鬆了口氣,想到了在弘法寺第一次見到淨塵練功飛花走葉的場景,暗笑自己瞎操心。蕭皓軒也如淩子謙一樣,在軍中常常偷看淨塵練功,心裏也是瞬間了然後放鬆下來欣賞淨塵的表演。
萬俟若蘭見一箭沒能讓淨塵出醜,反倒使眾人更加關注她,特別是看到蕭皓軒開始一臉擔心,而後卻一臉欣慰的笑,心裏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她迅速的搭箭上弦,連發五箭。
可是,射出去的箭都如第一支一樣,成了淨塵體術的裝飾品。最後,她看看自己的箭囊,狠狠的咬著牙,將剩下的四支箭,一次搭弓上弦,同時發射了出去,卻也如同之前的六發一般,無一幸免的成了淨塵的所有物。她很是氣餒,想要狂吼亂叫,又想打馬上前揮刀砍向場中那個依然氣定神閑的小孩。她氣得抓著韁繩的手發抖,怕自己忍不住會真的上前與淨塵廝殺一番,她用力的一夾雙腿,打馬往馬廄奔去。
此時的淨塵卻完全進入了一種自我的狀態,突發奇想,想試著運氣將這些隨著自己舞動的箭盡數射出去。幸好她心底還留著一線清明,知道此時場周坐滿了人,並不適合如此做。想到這裏,她突然醒悟,自己此時不能在練下去了,再練下去恐怕就不能控製自己的好奇心了。於是,她慢慢的收工,那些隨著她飛舞的箭支,隨著她的收工也都逐一跌落到了地上。
淨塵收完工後,朝眾人行禮,場上卻鴉雀無聲,眾人都在呆呆的看著場中地上的那些箭支,心裏有著各自不同的想法,當淨塵第二次向眾人說:“獻醜了的時候。”眾人方才醒過神來。皇帝,第一個拍掌道:“孟小姐果然不凡,奇門果然就是奇門,此種奇術今日得見,真乃我大楚之福。孟小姐為我大楚創下這等奇術,朕今日要重賞,孟小姐朕賞你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