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臉色一冷,寒聲道:“你有完沒完?錢,我已經還了你了,你還鬧什麼?”
他真沒想到何知堂臉皮這麼厚,明明理虧,竟然再次來糾纏。
何知堂拿出一份病例,咬牙切齒地道:“你當時把我打傷了,耳膜穿孔,二級傷殘!你得賠錢,不然,我就告你,你不僅要民事賠償,還要坐牢的,至少三五年!”
何平聞言,不屑一笑:“你去告吧,隻要你告得贏,我會服從法院的判決!”
倒不是何平目無法紀,而是他當時動手的時候有譜,全部都是皮外傷。
至於頭部,何平打的時候更加注意,絕對沒有耳膜穿孔的可能性!
那病例,根本沒法律效應。
它隻是病例、檢查報告,又不是司法鑒定。現在,這幾年醫療體係管理也不嚴謹,隨便到醫院找個熟人醫生就能開出一打來。
何知堂這些小伎倆,騙騙沒有社會經驗的小年輕還行,怎麼能騙得了何平這種兩世為人的老妖怪?
何知堂猛地一愣。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書呆子侄子,竟然這麼強硬,竟然沒有被唬住。
定了定神,何知堂大聲咆哮:“你要敢不賠我錢,信不信我叫兄弟們打斷你一條腿!”
何平這些天戒煙戒酒,一直在加強鍛煉,感覺體質快要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幹翻三五個成年人應該不在話下。
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動手。
道理很簡單,玉石怎麼會和瓦片磕碰?
但何平也沒有逃走,而是怡然不懼地道:“光天化日之下,鬧市區動手,你不怕警察抓你?”
真動手了,何平也不怕。
反正後麵就是自己公司,打不過可以跑回公司,呼叫保安幫忙。
這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在看熱鬧的,議論紛紛。
有人看似有撥打電話報警的意思。
見此,何知堂連忙指著何平,大聲嚷嚷道:“你們可知道這小子是誰?”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廢物贅婿何平,江州第一軟飯王!”
“他在唐家白吃白喝了六年不說,還丟了工作,整日喝酒濫賭,親爹生病他都不給治療!”
“有次,這貨被債主堵住,逼迫還錢,要砍手砍腳,我是他二叔,總不能不管吧,就就給他三萬塊錢讓他還錢。”
“他現在有錢了,我也是怕他再濫賭把錢輸光了,就讓他還錢。我把錢拿回來就當給他存著了,他如果哪天真需要,我白給他都行!”
“但這小子竟然打我一頓,耳膜穿孔,二級傷殘!你們說,我不該教訓這小子一頓嗎?”
不得不說,何知堂雖然隻是個包工頭,但也擁有底層的智慧,一番話半真半假,顛倒黑白,狂潑髒水,瞬間把何平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原本有點擔心同情何平的圍觀群眾,聽了他的話,頓時對何平滿是痛恨與嫌惡,也不報警了,一時間議論紛紛,嘲諷辱罵。
“我擦,看這男人長得高高大大,有手有腳,沒想到是個吃軟飯的家夥。真把男人的臉給丟盡了。”
“吃軟飯,沒本事,你就好好照顧家裏啊,沒想到還禍害家裏!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個男人活到這份上,也算是極品了!”
“連親爹的生死都不管,這還是人嗎?連畜生都不如啊!”
“你二伯那麼好心幫你,你還反過來打人,這麼忘恩負義,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一句又一句的嘲諷傳來,讓何平的臉上多了幾許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