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龍曉陽靠在椅子上，仰著頭說道：“我也想回去，也想去看看，但是……”
說著，龍曉陽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蘇北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也沒有諷刺他，隻是用帶著緬懷的語氣說道：“說真的，要是你當初沒開那一槍，說不定現在就不是這樣了。”
“當年和你一起當小混混的那批人，混的最差的也是開了一個燒烤店，雖說苦了點，但也是清清白白的。”
聽到這話，龍曉陽激動地抓住了蘇北的胳膊，說道：“tmd，我現在也後悔啊！”
“看到那群兔崽子現在過得這麼好，我也後悔，我也在想當初沒開那一槍，會不會就不一樣。”
“但是當時窮啊，我媽一個人養家，我又沒有什麼正經工作，要不是生活所迫，誰tm願意幹這種掉腦袋的活？”
蘇北見狀，拍著龍曉陽的肩膀說道：“唉，你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狠啊！”
潛逃多年的龍曉陽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理解自己的人，更加激動了，連忙說道：“誰說不是啊！”
蘇北用一種心疼他的眼神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說你，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幹呢？而且還是持槍……兄弟我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槍……”
……
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內，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北一通操作，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聚精會神地看著這一幕。
下一秒，龍曉陽激動地一拍桌子，說道：“tmd，當初兄弟走投無路，在網吧混日子，剛好在網上看到有人在招人幹事。”
“當時我就心想，反正自己幹什麼都幹不好，去找個工作都艱難，那就去看看唄，下井挖礦也行。”
“然後呢，那個叫老狗的人，就是兄弟在網上聯係到的那個，他讓去當時還全是爛尾樓的一個地方去找他。”
“我當時也沒多想，就去那邊找他了，結果到那裏才發現，地上擺的全是是槍。”
“和我一起去的還有一個人，我們兩個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讓我們去送貨，不送就當場打死。”
“我怕啊！我龍曉陽渾渾噩噩混了這麼多年，也知道不應該販槍，但頭上都被人用槍指著了，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
聽到這裏，蘇北也反應過來，當即問道：“販槍？”
龍曉陽神色激動地看著蘇北，說道：“是啊，就是販槍！”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
還沒等蘇北說完，龍曉陽就苦笑道：“雖然我答應他們販槍，但我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幹，就像在運貨途中跑出他們的視線。”
“結果和我一起來的那個，發現我要跑，一直拉著我，死活不願意讓我走。”
“我沒辦法啊！”
“我還年輕，雖然是個小混混，也不想就這麼下去，就搶過槍，給了他一槍……”
龍曉陽搖搖頭，鬆開了蘇北的胳膊，目光無神地看著虛空，喃喃道：“其實我壓根就沒想過殺人，真的。”
“就算是當年那批警察一直追著我，我也沒想著開槍。”
“但是我剛剛殺人了，而且他們還緊緊追著我……”
“我真沒想開槍……”